问:“就不能打井吗?”
“的确可以……”
“多打几个井,全城洗澡,招募环卫工,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安叙抢答道。
“像教士们一样?”
“对。”安叙想到每天洗澡还把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神学院同学和修道士们,觉得这大概是他们唯一可取的部分,“不要求每天了,但有条件洗得越勤越好。”
夏洛特犹豫了一会儿,说:“您想让平民也每日‘小洗’吗?”
迟钝如安叙,也意识到了夏洛特在说什么。
教士们每天不“洗澡”,他们进行“小洗礼”——拿皂叶擦洗身体,拿一种被安叙暗地里叫牙膏树的枝条刷牙,然后冲洗掉——那是宗教仪式的一种。他们认为清洁明亮的人与环境能取悦光明神,谢天谢地,这里的教义不是一年洗一次澡。
安叙万万没有想到,别人家的穿越者打破封建迷信让大家洗澡的时候,自己这边居然最好让人少洗澡,以免让人误以为在支持教会。她想起某些圣人的传记中有讨伐不洁者的记载,其中包括巫师(传闻中与魔鬼交媾获取魔力的括以污秽之身反抗教廷的人。
这个“污秽”,该不会是字面意思吧……
“夏洛特,”安叙艰难地问,“你多久洗一次澡?”
“比起教会,我对国王陛下更为虔诚。”夏洛特委婉地说。
“一个礼拜?”安叙飞快地打量夏洛特的脸颊和头发,感觉并不脏。
“一个月。”
安叙静静地后退了两步。
“但我是个异能者。”夏洛特轻咳一声。
“不好意思,你是个异能者和你一个月不洗澡有关系吗?!”
“异能者更擅长自我清洁,”夏洛特耐心地为缺乏常识的上司解释道,“何况伊芙大人也送来了驱邪者,能为我们去除邪气。”
她跟安叙解释了一通,听得神眷者眼皮直跳,觉得一点都不科学。
驱邪者是能用异能清洁人或物的异能者,有一个专用名称说明,和“治愈者”一样,它是广受教廷和贵族们青睐、培养数量最多的一种异能者。安叙也听过这个名字,以为那是跳大神的神棍,一直没放在心里。
“异能者擅长自我清洁”这事居然也是真的。倘若一个异能者和一个普通人在野外一起风餐露宿一个星期,后者黑如煤球的时候,前者会在对比下干净得晃眼。这种特性加上普遍更强大的免疫力,让异能者很少得病,但光看明面上“自我清洁”这点,的确像出自某个得了洁癖的神灵之手。光明教的教士们把清洁当成神的意志也不足为奇。
简直像鸭子一样,羽毛上有一层油膜,防水防灰的……忽然,安叙理解了贵族与修士们的傲慢。
差别大到这种地步,异能者还能算人吗?站在那些异能者的视角看,恐怕会怀疑普通人是不是人吧。贵族与教廷中有话语权的那些与异能者群体重合太大,如果他们不觉得普通人是同类,别说感同身受、换位思考了,大概连同情和共鸣都做不到。
“所以说,反正异能者不会得性病,你觉得我整顿白房子也是没必要的?”安叙问。
“未成婚的士兵们需要适当的发泄。”夏洛特默认了。
“普通人得病就没关系?”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夏洛特回答,“他们选择承担风险接触那些o,就要有不幸落到头上的觉悟。”
“你怎么说得和玄学一样?”安叙简直觉得有点好笑,“我没说要取缔,只是整顿啊!预防疾病不好吗?”
“疾病怎么可能被预防?”夏洛特皱着眉头反驳道,“连治愈者都无法治愈疾病,那是神指定的命运。”
“……”安叙把脸埋进了手心里。
结果嘴上说着不亲近教会,还是坚信鬼扯淡的神学吗!亲,治愈者只能治伤啊!你们不需要牧师,需要医生和护士,还有科普医学小常识!!
安叙毫不犹豫地下了死命令。
边境军和之前分出的执法小队执行命令,不留情面地开始清理老城区,让盘踞此处的拾荒者在被赶出去和加入环卫工小队之间选一个。修道院的人重抄布道的老本行,开始走街串巷地开卫生科普小讲座,说不经常清洗就会有看不见的小虫子(嗯,你叫邪气也行)爬进你的身体里要你的命,雷霆女王绝不会保佑你——安叙表示迷信就迷信暂时好用就行,再看见一群老鼠和有跳蚤的头发她就要开大招了你信不信?白房子里的o被全部赶出来,让有经验的人检查是否得病,得病的人不得继续从业,也干环卫工去吧。
鸡飞狗跳的第二日有商人设法联系上了安叙,对她点头哈腰地道歉。他说当初神眷者阁下去的地方是他的产业,是手下的人愚蠢,招待不周,请允许他弥补自己的罪过。他的养子今年刚转化成o,绝对非常干净,并且仰慕神眷者已久……
“你什么意思?”
安叙脸色发绿地指着面前那个就算化了浓艳的妆,看起来也绝对不到十一岁的男孩子。他超过十岁了没有?
“一点小意思。”商人嘿嘿嘿地搓着手,絮絮叨叨地继续道歉,“往年其实每个月都有干净的o干活,又收留没父母的o上学,今后想嫁人的都不肯干这行……我是个正经商人,又不好强迫o来我们这里干活……”
l标记的,一旦被标记,他们的气味就会发生改变,对其他失去吸引力。被标记的o对白房子毫无用处,因此白房子的龟公老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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