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陛下最为疼宠的高阳公主啊!
待到下了朝后,众官齐贺房宰相。而其中最为显得真心实意,笑的最欢愉的便要数程知节了。
皇帝陛下示下赐婚的圣旨后,高阳公主与房遗爱的婚事同时也提上了议程。
高阳听闻这消息后第一时间将连音叫到了跟前,面上全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连音将她的表情尽收眼里,故意不声不响,就等着高阳先开口。
高阳果然憋不住,说道,“连音,父皇将本宫赐婚给房家二郎了。”
“恭喜公主。”
“除了恭喜之外,你可有其他想对本宫说的?”高阳试探着问她。
连音一脸茫然的看着高阳,喏喏得****,“连音还该同公主说什么?”
高阳脸色一黑,心里骂了声蠢,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你对房家二郎真没什么心思?”
“公主明鉴!”连音满脸的惊惧和惶恐,“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我岂敢对公主的驸马郎有心思。”
高阳全然不信。
“连音,你进宫第一天时,我便同你说了。既然你跟在我身旁,我自然拿你当自家人。若你对房家二郎有心思,你尽管告知与我,你又焉知我没有成全你的心思?”
连音仍竭力的表忠心,高阳听了几句就不愿再听,挥着手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权当你是没这心思吧。”顿了会,又叹了声气说,“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说,若你愿意,我可以做主让你进房府。但既然你没这心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连音真不敢。”连音拜了一拜。
高阳没了再同连音说话的兴致,不耐烦地又将她打发走了。
***
高阳与房遗爱的大婚定于三月初六。从赐婚到大婚,其中也就三月的空余时光。这三个月中,要准备的东西委实多得很,整日里只见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入高阳所住的宫殿。
虽然高阳不必动手准备嫁衣等物品,但她也有许多需要忙的事,连带连音也跟着忙的团团转。不过她心里却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结束宫里的生活了。
三月初六这日,高阳的红妆绕了整个长安城,全城百姓都见证了皇帝爱女出嫁的盛况。
也是三月初六这一日,连音睽别四年后再次踏入了会昌寺。
今日的会昌寺显得有些微冷清,毕竟百姓们都在长街上围观高阳的红妆队伍。
连音逮了个小沙弥就问,“小师傅,贵寺的辩机师傅在吗?”
小沙弥对连音合十一礼,问她说,“女施主是辩机师傅的信女吗?辩机师傅近些日子正在修撰经文,恐怕不能为女施主讲禅。”
连音眨眨眼,“我不是来听他讲禅的。”
不听禅,那来做什么?小沙弥好奇的望了她眼。
连音一笑,笑若春花灿烂,“还麻烦小师傅替我去唤一声辩机师傅,就请告知他,故人来看他。”
小沙弥考虑了会儿,点了点头,“那女施主稍后,我去问问。”
连音送走小沙弥后百无聊赖的望着寺内的景物,四年时光于静若死水的会昌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只来过一回的连音却觉得看什么陌生。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寺内有道身影伴着清风缓缓而来。
在双方都能看清彼此的轮廓时,辩机的步子蓦地顿了一顿。
辩机(十五)
自辩机受了比丘戒后,修的佛法更为进精,与善男信女们讲禅的时候也多了起来。这之后,来找他的人便日益增多。
刚才小沙弥来寻他,说有他的信女想见他,小沙弥已将他在忙的事告知了对方,但对方仍想见他,还不惜自引为故人。辩机想着对方既然这么执着,不若还是见一面吧。
但他没想到,这位信女会是这么面熟。
对方的身量高了不少,眉眼依然是记忆里的模样,但面容脱了几分稚气,添上了几丝少女的明媚和娇艳。
一身窄袖红衣胡服,将她的身段衬的纤细,却又俏丽非常,让人见了难以移开目光。
在辩机缓步而行,打量她的时候,连音也正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辩机。
已经二十的他早没了少年郎的那股青涩气,如今的他因潜心修佛,周身皆是让人很舒服的沉逸气质。
一身着色袈裟妥帖的挂扣在身上,眉目柔和的一眼看上去就是普度世人的菩萨样。
连音看着这样的他,真是觉得喜欢的不行,负手迎向他而立,面上已经带起了笑。
她一步也不动,就等着他缓缓走来,仿佛迎接着佛祖驾临。
待到他走至跟前后,她才笑道,“修撰经文都把你修成乌龟了吗?来的这么慢。”语气全是辩机熟悉的娇纵意味。
辩机心中故而柔的不行,面上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阿弥陀佛,女施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连音抬起手背抵着唇呵呵一笑,“叫你这话一说,我差些以为我们只不过才十多日没见呢。”
辩机面上含着笑,没回答她。
是啊,这见了人才仿佛觉得,似乎只是十多日没见罢了。可事实却是已经相别四年了。
四年,寺里进了许多新弟子,原本的小树皆长成了大树,更不说银杏树叶的黄绿变化。
就拿眼前人来说,都有了一番变化。论到这变化,辩机才想到问她,“女施主今日怎么会到寺里来?”
“来看你啊。”连音答的轻快又随意。
辩机默默地看着她。
连音笑,“今天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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