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师的允许,我几乎一口气跑到家,这不是说我多爱干农活,我是想早点帮奶奶干完活,早点回学校上课。我猛一下推开院门,把正在侵略我家的麻雀吓得扑楞楞乱飞。我叫两声奶奶,除了唧唧喳喳的麻雀声,我没听到任何回应的声音,我知道奶奶已到地里干活了,但一进家就叫奶奶已成为我的习惯,这样我觉得心里踏实。我顾不上去看麻雀是在吃玉米棒子里的虫子还是在分享我们的劳动果实,说实话,面对那些不劳而获的贼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当成施舍了。我从窗棂上麻利地摘下一只?头,直奔玉米地。田野里比村庄里热闹多了,有的在田里撒粪,有的将铡碎的玉米杆又撒到田里,有的已经开始犁地了。犁地工具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手扶拖拉机,有的是四轮拖拉机,还有用牛犁的,王爷爷就是用他家的黄牛在犁地,那黄牛拉着犁子很吃力,王爷爷扶着犁子也是一摇一摆的,后面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犁沟。奶奶砍玉米秸的动作很慢,?头只能举到膝盖高,一棵玉米秸要砍两次才能砍断,虽说慢点,但是,动作没间断过,战绩也不小,在我去学校请假的这段时间,挨住地头的一大片玉米秸都被她砍倒了。我跑到奶奶身后,突然喊道:“奶奶,我来了。”可能奶奶砍玉米秸太专心了,被吓得哆嗦一下,手里的?头差一点没脱掉,她直起腰说:“咦!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师准你的假了?”
“准了。”我边回答奶奶便弯腰砍玉米秸,可是,连续砍几次也没砍断一棵玉米秸。
奶奶说:“你胳膊没劲,得两只手握住?头把,然后把腿叉开,这样既能使上劲,也不会砍住脚。”
我照奶奶说的做,一开始很兴奋,一下子就砍断一棵玉米秸,不过,一会儿就没劲了,一棵玉米秸要砍两次才能砍断,后来,砍三次才能砍断一棵玉米秸,再后来,腿酸得直站不住,腰酸得像断了一样,两只手也被磨得霍霍的疼。我挺起身子看看奶奶,奶奶仍在不慌不忙地砍着玉米秸。我看看身后砍倒的玉米秸,又走到地边往前望一下未砍的玉米稞,我觉得我们往前移动的速度就像蜗牛一样,我满脸愁容地说:“奶奶,这样,我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砍完呀,干脆,我们点把火把它烧了吧。”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我见过别人家在地里烧玉米秸子。奶奶说:“那怎么行,把它一把火点了,到冬天我们烧啥呢。再说了,虽说这秸子上的叶子干了,可下面的杆还湿着呢,也烧不着呀,到时候还得砍。”我本以为我比奶奶聪明,看来,我还是没奶奶想的周到,听罢奶奶的话我无言以对,又老老实实地砍起玉米秸。一天下来,我的两只手磨出好几个泡子,有的已成为血泡,洗手时只能用水湿一下手指头和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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