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熄了烛火正要在床上躺下,却听闻一阵清浅窸窣的声音传来,不由得警惕起来,上了床榻,锦被一掀,努力平复心跳装睡。
“别装了,看你熄了烛火才进来的。”
听到暗夜中传来的熟悉声音,柳青当下一恼,坐起身来。这人是当宵小当上瘾了吗?也不想想她一个女子,他夜闯她的寝居若是被人撞见了,她可是会被沉塘的。
借着窗子隐约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五感俱佳的男人轻笑一声,只因看到她恼火的模样。宋承烨不客气的在床榻上坐下,伸手将人拉近,仔细瞧着她的面貌。
“好在气色还不错,看来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我不过是离开一些时日,怎的一回京便听闻你挨了板子的消息,这般能折腾,叫我怎么安心。”
“可是二爷亲手把我推入火坑的,如今倒要埋怨三儿多事了。”
“看起来怨气不小。你且宽心,这谁欺负了你,本公子都不会放过她,这一笔一笔的帐可记着呢,待大事抵定,少不得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商人岂会做亏本的生意。如今他心仪的丫头受人欺负,晋王无法出手相救,他也就忍了,可晋王妃是个什么东西,连晋王都没打算让她一直待在王妃位置上的小小女子,竟敢欺负他的三儿,这笔账他暂且记着,日后必定讨回来。
“二爷是怕三儿死不掉吗?这么夜闯三儿的寝居,若让人抓到了,三儿可是要被沉塘的。”
“呵,本公子抽空来看你,你倒好,净往本公子身上泼冷水。是我对你太好,让你都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三儿如今的主子可是晋王。”
柳青推开他欲往她腰上缠的手,往后退了一些,坚决要跟他保持距离。开玩笑,晋王她高攀不上,眼前的这位她也还没资格,何苦为难了自己。即使她不打算嫁人,可这时代,只要女子名声受损,往后便是混迹于市井之中也要让人瞧不起的,到时候得了个淫妇的名声,混迹于市井之中的那些个泼皮岂不是当她好欺负的,找上门来侮辱她。
看她这番举动,宋承烨脸都黑了。怎么着,他是瘟疫不成?果真是把胆子养肥了啊,莫非她以为如今身在王府他便拿她没有办法?看来他是待她太好了,否则她岂有胆子推开他。
“躲什么,本公子若想要你,你以为这样躲着便无事了?”
宋承烨真有些后悔把她给了晋王,如今人不跟在他身边,连心也野了,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办了她,即使如今给不了她正妻之位,他日事成,定然不会亏待便是。
“三儿又不傻。”柳青咕哝一声,“只是孤男寡女,即使无人监视,也不该坏了规矩。”
“喏,外出时见了这钗子,便觉着适合你。”
“二爷此行可还顺利?”
“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一下。”
“二爷既然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出现在三儿面前,三儿自然不会傻的去问您是否受伤。如今三儿问起,也不过是想知道柳州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宋承烨此行的目的地便是柳州,只因为柳州的商铺出了问题,酒楼被封,其它的商铺也门前冷清。宋家有皇商身份,且这些店铺都是老字号了,如此,便是那个招牌就不是银子可以衡量的。此时柳州的商铺这般,内情定然不简单。在柳州,出事的不仅只是宋家的产业,还有晋王交托到宋承烨手上的私产。
一个王爷,每年领亲王俸禄,十分有限,这府内上下,光是明卫暗卫就有许多人了,那点银子哪能撑得起一个王府最基本的荣光。晋王若还健全,能在朝堂任职,立下功劳,还能多领一份俸禄以及赏赐。可如今晋王这般模样,说他手里没有置办一些私产那肯定是没有人会信的。而这些私产是晋王的底气,自然要保密,谁也不知道他将部分产业交给了宋承烨去打理,只有一些瞒不住或存心要暴露的产业还在晋王手上,由他亲自管理。以往是晋王下令如何打理,而账册则由晋王的账房统一处理,秘密收藏,后来柳青开始掌管晋王手上产业时,才晓得那个账房已被晋王处置了,原因不必多说,肯定是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甚至可能是有心人士安插进来的眼线。也因此,晋王才需要一名不会引人关注又懂得管账的可信之人来管理他手上的产业。后来,晓得她有些才智之后,晋王干脆便物尽其用,将事情都交给她来处理,当起甩手掌柜来了。
从那以后,柳青有什么不懂的自然要请教晋王,这一来二去,来往多了,这信任程度也是直线上升,试探和隐瞒少了许多。而宋承烨也在这时暗中来往密切了一些,只因为要商讨商铺的事情,不过宋承烨多半时候不在京中,仔细算起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无事,一个柳州知州,还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地方官再大也不及京官的影响力。大哥在朝堂上任职,宋家也是御赐的皇商,他想扳倒宋家无异于痴人说梦。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只要出面一下解决并不困难。要不是京中有人下了指令,我何须跑这一趟?”
柳州知州如何敢招惹京中勋贵,必然是有人给了他这胆子。
柳青仔细看着宋耘的神色,“是太子的手笔?”
“还以颜色罢了。早前晋王将两广总督那事儿捅出来,太子多少受到牵连,更别说两广总督本是太子心腹,这么多年来太子的财源多半是从他那里来的,如今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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