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好好伺候恩人,她自然会小心伺候。进府之后,才真正明白主子的苦处,晓得主子在这府里也没什么权势,心底自然是为主子有些不甘和委屈的。可见主子自己都不委屈,每日娴静如画,心底也渐渐放下了。主子说的对,她出身寒门,如今攀上晋王,已是天大的福气,若不知足,便是祸而非福了。
男子议事从来都没有女子说话的地方,而男人私下闲聊,她也非正经主子,并非府里的女主人,自然是不好出面待客的,否则便是晋王府不懂规矩,连姨娘都管束不好,才会闹出这等尊卑不分的笑话。
午膳时候,因着誉王殿下开口了,晋王方才吩咐身边的随从去请柳青过来伺候。
誉王是见过柳青的,第一回是在宋家别院里,只是当日深夜到访,两人相隔颇远,且火光又十分刺眼,根本没看清,只晓得是个女子。后来再见,已是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也是匆匆一眼,并未走近,此后柳青入了晋王府,自然是更没有相见的机会。只是如今柳青似乎颇得晋王信赖,又得宋承烨和晋王二人相护,自然有了几分好奇,便开口让晋王请人过来看看。
柳青踏入厅内,早已是布好了午膳,上菜的丫鬟和随从都在一旁静立,即便安静无声,可那挺拔的身影实在无从忽视。桃红跟着过来伺候,入了厅便自觉地站到一旁,和其他婢女站到一起,成为无声的背景。
男人闲聊之间难免喝上几口,这酒意上头,看着面色沉肃的随从和婢女,难免扫兴,一挥手,便让他们退出门外守着,眼不见为净。
“果真长得不错,莫怪乎晋王不惜与宋二公子一抢了。”
“自然是比不得诸位,蒲柳之姿,尚可入目罢了。这京中的贵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再如何也不是三儿可以相比的,誉王殿下可莫要调侃妾身才是。”
“呵。”誉王轻笑一声,一杯酒转眼成空。他本是军旅之人,性子豪迈爽朗,最不喜爱就是拐弯抹角的那些花花肠子。
“好了,说正事儿吧。事情查的如何?”
“看起来有镇武侯的手笔,找不到证据,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牵扯得出来的。镇武侯本就是太子的助力,家中嫡女又是太子的侧妃,这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哦?这么说,此事当真是太子所为?”
“晋王以为如何?”
“三儿,本王倒想听听你的说法,今儿也不是凭白让你来伺候午膳的,难得二位贵客来访,便让你见上一见,也好认认人。”
“太子才是希望两广总督大人进京之人,只怕此事并非他授意。只是,若是太子想要令朝臣乃至皇上也这般设想的话,便是要对王爷不利了。”
谁都知道太子和晋王是死敌的关系,如今两广总督突然被爆出来,还牵扯到太子那儿,只怕有心人都会觉得这是晋王所为。同理,如今只要两广总督进京之后,能够咬紧牙根将太子撇清,太子便是受益之人,可两广总督死在押解途中,难免就有人会怀疑到晋王的头上来。不过,她却觉得这不会是晋王做的。
“两广总督要是守不住秘密,太子自然要先行将人处置了,否则等他入京说出什么威胁自己的话,总是不好的。”
“太子能够信赖两广总督,除去两广总督的忠诚之外,也该是有些把柄在手的。即使没有,自己的心腹,太子还能不知道他的短处在哪里吗?打蛇打七寸,还怕杀不了蛇?况且,两广总督大人私采矿藏之事已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揪出太子他仍是免不了一死,又怎会做这等蠢事。”至少她就不信太子会用一个无脑之人做心腹。
“说的也是。只是,此事确实有镇武侯的影子,而镇武侯是太子一派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京中的权贵只要稍微一查,便能查出痕迹来。
“身在曹营心在汉,此事难说。若真是太子所为,那倒不可怕了,只怕是有人存心挑拨,搅乱一潭池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真有人在这件事背后,那此人的心急和势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必然是劲敌。”
“三儿可是有什么想法?”晋王噙着笑,啜饮一口杯中美酒,看起来心情不错。
“三儿一介妇道人家,小宅院里的事情尚未理清,怎敢妄议朝政?”
“刚才不是说的挺顺的?本王听着正起兴呢?”
“妾身无状,让王爷见笑了。”
“十一,你继续盯着宫中,龙泽殿那边尤其要盯紧一些。禁军统领是父皇深信之人,从他嘴里只怕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不过,如今的天下是父皇的,很多事情都不过是父皇的一个态度。”
“我晓得了,四哥。”
“表兄,此事你别再深入,任由言官出面对付即可,让他们别忘了抨击此事,闹得越凶越好。”
石家是晋王母族,她是晓得的,自然懂得石家对他的扶持和信任。只是,誉王?这倒是意料之外,本以为誉王只对景王亲近,毕竟他年幼便随着景王前往边境,而景王素来不掺和朝堂之事,只醉心于保卫国土。誉王殿下的投诚有几分可信,这是晋王要思考的事情,而不是她的烦恼。若不是可信之人,晋王不会让她出面,也不会公开议论这些,除非这本身就是一个计谋,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一切点到为止,大家心照不宣就是,接下来便是畅快的吃喝和闲聊,难得晋王似乎十分开怀,喝酒也喝的畅快,没等客人走时,便已醉了。门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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