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城五星级酒店还有他家的高端餐厅。
如果说邵明明之父邵向前是建材大亨,那黄忍之则是当之无愧的餐饮大亨。
黄文娟神色有些许迢遥,“家父因祖籍潮汕,打骨子里十分重男轻女,他也从未掩饰这一点。家母只得我这一个女儿,当时响应国.家号召,再没有生第二个孩子。最初家父是想将我送给老家的亲戚抱养,他好再要一个孩子,只不过我出生后他的餐饮生意日渐红火,家母说我命中带旺,怕送走我的同时把财运福运也一起送走了。”
说到这里,黄文娟轻哼一声,邵明明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安抚地拍一拍邵明明手背,“我没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她朝惟希耸肩,“家父不但重男轻女,还极其迷信,到底没有把我送回潮州老家。不过他也没有就此熄了生儿子的心,在外头一直有女人。家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只明确表示,如果生下儿子,验明真是黄家的种,便抱回家由她抚养。”
邵明明冷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都一把年纪了,黄伯伯还没死心?”
惟希不便发表意见,但看得出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黄文娟也很坦然,仿佛已经接受这荒唐滑稽的现实。
“我从小要强,总想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孩差。”她喝一口茶润润喉咙,“我读书时名列前茅,以优异的成绩高中毕业考进大学,当时明明劝我和她一起出国,可是我为了争一口,想让家父看到我不仅仅是一个他花钱供到大学毕业的花架子,选择留在国内,一边打工一边完成了学业,这期间除了年节收的红包,我没要过家里一分钱。”
想起那段往事,黄文娟抚摸着肚子,轻笑,“当时真是把自己逼至极限,人又黑又瘦,明明和我视频通话时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立刻乘飞机回来陪我。”
邵明明紧一紧两人交握的手,以示支持。
黄文娟接下来所说的经历,让惟希目瞪口呆。
她大学毕业,顺理成章进入自家公司任职,从基层做起,一步步稳扎稳打,一年后升迁直华东地区市场部主管,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大展拳脚成就一番事业给父亲看的时候,其父却忽然要求她找个入赘女婿,马上结婚,尽快生一个內孙给他。
黄文娟当时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父亲。他难道看不到她的努力,看不到她做出的成绩吗?一个男性继承人对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我真的想对他咆哮,可是我的教养不允许我那么做。”黄文娟把玩手中的茶杯,“独生子女家庭有几个愿意让儿子入赘?至于那些非独生子女家庭……”
她耸肩,做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家父大概也料到我会产生抗拒心理,一手替我安排数场相亲,我也因此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
惟希忽然之间意识到,铺垫了这么久,正题终于来了。
黄文娟现在的丈夫是黄忍之公司里年轻有为的员工,会英法日三国语言,主要负责开拓市场这一块,他年轻,有想法有冲劲,所做的提案有不少一经推出就大获好评,因此引起黄忍之注意,将他列入自己招婿的候选人名单,安排他与女儿相亲。
“我大可以拒绝父亲把我当成生继承人的生育机器,可是我没办法一天天地忍受母亲唉声叹气,父亲冷眼相对的无尽折磨,所以我做出让步,向他们妥协。我会尽快结婚,尽快生孩子,然后得到解脱,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黄文娟注视自己手上的钻戒,“除了我先生,家父还另外安排了两名相亲对象,接触下来,我还是觉得和我现在的先生聊得最投机。我们年岁相当,有很多共同话题,他学识渊博,幽默风趣……”
惟希注意到邵明明神色中有一点点不以为然。
“我先生由寡母抚养长大,上头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我们相处半年后觉得彼此都很喜欢对方,家父也向他明确了招赘的意图,并表示会在我们的婚房附近买一层大公寓房,供他母亲和兄嫂居住,由我们出资赡养老人并请家政助理帮忙料理家务。”黄文娟侧头回想,“他并没有立刻答应家父,只说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回去与长辈商量。三天以后,他先来找我,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他爱我,在外人眼里,招赘也许意味着吃软饭、没地位,可是在他心里,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莫名的倔强,而错过一辈子的真爱。他还直言愿意和我签订婚前协议,包括家父买给他母亲和兄嫂的房子,一概只写我的名字,赡养老人和请保姆的费用他自己就能负担。我不是不感动的。”
事情如果真像看起来这样完美,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场见面了,惟希想。
黄文娟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们结婚三个月后,我如愿怀孕,我先生以‘晚上经常会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为由,开始和我分房睡。他对我并不冷淡,但是总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在研究美国市场,两次出差去纽约考察,说要像百胜餐饮集团把肯德基、必胜客连锁快餐开到中国来一样,在纽约第五大道开一间高档中餐厅,推出最正宗的潮汕菜,让美国人品尝到真正的中国美味。他野心勃勃,眼里全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闪光,我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那个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自己,所以我没有在分房睡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可是不知道是我怀孕后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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