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平的老婆叫翠英,是村上有名的母老虎,王跃平在她跟前的时候,乖得跟孙子没啥两样,可有一点,任凭翠英如何打骂吵闹,他照样不改fēng_liú习性,真应了那句老话说的,叫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爬树。
见她来这里找王跃平,我不由觉得十分奇怪,心说难道王跃平昨晚没走,还留在莲花婶子家里?在我暗自揣测的时候,一旁的莲花婶子开口说话了。
“真要笑死人嘞,他怎么会在我家?他又不是我家汉子。”
翠英闻言冷哼了一声,把眼瞪得跟核桃似的,“不要脸的,少给老娘装蒜了,昨天黑夜,有人亲眼看见,他进了你家院子,今早,村上谁也没看见他,要不是藏在你家,他能上哪?飞上天啦?!”
莲花婶子面不改色,扬起脖子回击道:“老娘是,你是个什么货?你妈个逼,你管不住他,来老娘这里撒气,咋地,你觉得老娘是寡妇,好欺负是吧,告你说,别人鸟你,老娘不鸟你。”
“你个骚逼货,咋不敢接老娘的话?是不是干了亏心事,觉得心虚了?”翠英道。
“虚你妈逼,老娘怕个?!”莲花婶子道:“他昨晚是来过我家,可他是来问事儿的,问完就走了,咋,进进院子就是干了?那你和旁人一天要干多少回。”莲花婶子道。
……
两人在那里唇枪舌剑,很快惹来一群看热闹的,男女老幼全都有,没多时,就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说别吵了,大家和和气气坐下说,也有人在那煽风点火,恨不得两个婆娘能打上一架,他们好在一旁瞧稀罕。
所有人当中,就属我角色尴尬,既不是当事人,又不是瞧热闹的,还得傻傻站在那里,猴子似的给人指指点点。
他俩这架越吵越凶,闹到最后,就要互相开打,幸而在这个时候,老支书赶了过来,也就是王跃平的爹,翠英的老公公,我的本家爷爷。
“有话好好说,吵吵个蛋嘞,婆娘家家的,像个啥样子!”老支书双手背后,站在人前大吼道。
“爹,莲花她……”眼看自家的靠山来到,翠英的泪珠子噌地蹿了出来,数量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声情并茂。
“闭嘴。”老支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把目光对准了莲花婶子,“莲花,你说。”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不护短”。大人们常说,老支书办事有一套,在村上深得人心,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莲花婶子接下来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把个老支书听得是直摇白头,眼冒火星,叫他这个支书最闹心的,就是他那个fēng_liú儿子,这事儿村上谁都知道。
低着头思考了一阵,老支书提高嗓门,道:“想要把这事弄清楚也简单,就是不知道莲花愿不愿意。”
“老支书的意思是,进我家去搜搜吧?”
莲花婶子说:“行,没问题,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一会搜不出来,翠英得给我当众道歉。”
“甭说道歉,给你磕头都行!”翠英抢白道。想来,她是有十分的把握,不然怎敢把话说满,我站在一旁,不免有些为莲花婶子担心,倒不是说,我跟她的关系有多近,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还要靠她弄好我娘。
老支书显得谨慎很多,他使劲瞪了儿媳妇一眼,然后对莲花婶子说,你提的要求很合理,咱们就照这样办,等他说完,莲花婶子,从裤腰上解下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头。
“搜吧。”莲花婶子一脸冷漠地说道:“大伙都帮着看看,不要漏了什么地方。”
老支书和翠英带头进到里面,其他人哄哄着跟在他俩后边,结果,一伙人把个院子找了好几遍,也没看见个王跃平的影子。
“道歉。”老支书没好气地对翠英说道。
翠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快着点,一直站在这,就不嫌丢脸?!”老支书铁青着脸骂道。
翠英在旁人面前还能耍厉害,在她老公公面前哪里还敢。
“对……不……起。”结结巴巴把话说完,翠英气冲冲跑出了院子,老支书一声“大伙都散了吧”,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在事实的证明下,莲花婶子胜利了,可我老是觉得,王跃平就在这里,只是旁人没找见他。可他又能躲在哪呢?有啥地方是没有搜过的?茅坑里?不可能,那里头哪能呆人。干草堆?已经搜过了……忽然,我的目光停在一处地方——旱井。
那上面盖着一块洋灰板,刚才谁也没有掀开看过,王跃平要是真的还呆在这,就只能藏在那个下面。那口井的直径并不太宽,把手脚撑在井壁上,一个正常的壮年男人,完全能够做到。
“俊凤儿,判官老爷已经来了,你赶紧到堂屋跪着,我去准备准备家伙什儿。”莲花婶子在一旁催促道,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噢,知道了婶子。”我收回目光,走向堂屋,一面走,一面想,就算能藏在那井里头,也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要心诚才行,可不敢乱动。”莲花婶子喊道。
进到堂屋里面,我跪在供桌前,装出虔诚的样子,大约等了三秒钟,我悄悄扭过些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外面,只见一道人影,从旱井里爬了出来,不是王跃平还会有谁。
“看来他们早就留了一手。”我回过头来,在心里说道。
眼看自己的推测得到验证,我很有料事如神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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