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有些心酸,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吃糖已经是很大的奢侈。不过早晚有一天她会建一片自己的农场,到时候让春水也能过上好日子。她天天给他买糖吃。
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春水还老大不乐意,嘟着嘴说自己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了。
春心笑着把他的糖抢过来,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吃糖?
两人在街上转转,买了点比赛要用的东西,她是没钱买漂亮衣服的,扯了一块布,可以做件衣裳,又买了点碎布头,打算做个假耳朵。做耳朵是需要毛的,想做好狐狸耳朵就得用狐狸毛,可现在现成的狐狸并不好找。
这会儿想来,她也能理解为什么红霓戴的那对耳朵,看着像狗耳朵了,因为那本来就是狗毛做的。
两人逛到下午才往回走,在村口看见二丫,她也是喜滋滋的抱着一堆东西回来。她身边站着她爹娘,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走着,那亲密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羡慕。
二丫看见她,欢快地叫道:“春芽,你干什么去了?”
“去镇上报了名。”
“啊,你也去报名了,我也去了,镇上好热闹呢,我还买了好些东西。”二丫兴奋地把今天买的东西给她看,那一个小箱子里放的全是她的衣服首饰,都是用丝绸做的,每一件都很精致。
春心把每一样都赞了一遍,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儿,人家有爹娘,可以给买喜欢的东西,她却只能想方设法算计手里这点钱。
若是她娘还活着,也会陪她一起上镇上采买吧。她们一起报名,一起做衣裳,然后看着她赢得名次……,心里也会期盼她能嫁个好人家吧。
若是她娘能活着。只要能活着,她宁愿再回道观里,再被明焕给掐死,再干多少苦累活也心甘情愿。
进了村子,二丫到家了,笑着跟她道别,又说。“春芽,回头咱们一起到画馆画像啊。”
“好。”春心点点头。
她一转眼。忽然瞧见红霓站在胡同,正抓着一把瓜子在嗑瓜子,旁边围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对着她不停滴献媚。
“红霓,瓜子不好吃,吧。”
“红霓,你吃糕饼,是我娘给我奶奶买的,被我偷来的。”
红霓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远远看见春心。忙笑着招手,“春芽,快来,有好吃的给你。”
她抓起那些小子们献的吃的,全塞在她手里。然后拍了怕手,颇为不屑地撇嘴走了。
那些小子们慌忙追过去,春心看了看手上这些好吃的,很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收垃圾的吗?她不要的东西就给她?
不过人家给了,不吃白不吃,给了春水一些,两人一边吃一边往家走。说实话,两人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些零嘴的东西了,往常陈秋花买了好吃的,娘俩都是背着他们吃,这回倒要感谢红霓了。
回到家,红霓已经进门了,看见她回来,问道:“刚才看见你和二丫在一块,你们说什么呢?”
她道:“二丫说也要参加比赛。”
红霓撇嘴,“那个丑丫头还想参加比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二丫确实长得抱歉了点,尤其是胖,圆鼓鼓地好像个大木桶,也难怪红霓会这么说。但背后说人坏话,也挺不厚道的,最起码二丫的心眼,就比她好多了。
红霓看她手里抱着布料,脸霎时耷拉下来,“你也去报名了?”
春心点头,“刚报完名。”
红霓抠着指甲,表面装得满不在乎,那语气却很有点阴阳怪气,“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居然也敢参加比赛。”
春心冷笑,“我会什么不能去?”
春水也问:“我姐怎么不能去?”
红霓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骂了句,“一对土包子。”
春心懒得跟她争,回厨房里做饭去了,倒是春水扯着红霓衣服,非得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谁是土包子?你好在哪儿?我瞧着我姐比你好一百倍。”
红霓被他抓着,吓得尖叫连连。
春心怕两人撕扯再出点什么事,忙喝止了春水。他现在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十岁的孩子,总要避讳一些,真要把红霓扯坏了,又得招陈秋花的骂,就是根生回来也不会向着他。
春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红霓回屋去了,嘴里还很不服气地说着:“谁是土包子,我才不是土包子呢。”
春心有些好笑,这小子长了几岁,也开始要脸面了。三年前红霓骂他骂的比这还厉害,也没见他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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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画像的日子还有八九天,现在做衣服也来得及,不干活的时候,她就在屋里裁裁剪剪,她本来针线活就做得好,这三年又跟成婶学了点裁剪,一般的衣服都能做。她的手艺一点也不比红霓找的那个名裁缝差。只不过人家用的都是好料子,丝绸做的衣服,怎么看都比普通布衣上档次。
衣服做好之后,她穿了试试,倒也合身。红霓也是闲得无聊,看着她打扮,然后在一边用尽所知的词汇笑话她,说她土包子,土耗子,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还说穿这样的衣服,也敢参加比赛,不怕叫人笑话死。
红霓因为没念过几年书,肚里的东西并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陈秋花当年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妓女,能会写几个字,认识自己名字就不错了,由她亲手教出来的闺女,在文字语言方面的造诣,实在一般。
这样的话春心听多了,耳朵里都磨出茧子来了,她懒得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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