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道:“不是你一早起来就要的吗?”
“哪有这事,我都爱吃虾仁的。”
一家子都不信,瞪着眼瞧她。
陈秋花无语,嘟囔一句,“我真没说。”
她那模样实在不像说谎,不过她没说,难道是别人说的?
春心心里有疑,韩骄子不会平白无故地往这儿跑,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怎么想都想不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干脆不想了。不过韩骄子的到来,倒提醒了她一件事。
南门究竟怎么样了?
那天他说除了恶灵,难道真把南门给除去了吗?
她心里担忧,一连两天半夜里在坟地里转悠,碰上个孤魂野鬼就问南门的下落,有的说他可能在某个相好那儿,有的说他又去妓院蹲坑去了,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女人,但是究竟在哪儿,却没一个说得清楚。
有心找韩骄子问问,又不了解他的底细,万一知道她和鬼有来往,也是个麻烦事。
找了几天,让村里的鬼看见他了都给捎个信,如此等了三天之后,他还真的上门了。
看见他好端端的站着,她才松了口气,自此对那个美道士也不觉多么恐惧了,捉鬼都不会,他那些本事恐怕都是说出来吓人的吧。
……
※
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快到了,明焕下个月的饭钱还没着落,还有欠韩骄子的十两银子也筹不出来。她心里着急,整天想着怎么赚钱。
这主要源于韩骄子,他经常借着她欠账的事威胁她,时不时叫她去阴阳屋帮他干活,尽他所能的压榨她,恨不能逮着蛤蟆攥出团粉来。有时候是帮他洗衣服,有时候收拾屋子倒垃圾,还有时候给他包饺子,真不知他长相这么美,私底下生活却搞得乱七八糟。一两天没打扫,屋里就脏的好像猪圈一样,他吃完的东西随手就乱扔,有一次她竟从一碗面汤里把他那宝贝象牙扇子给捞出来,好好的扇子都泡成发面的了。
她自己家的活都要忙不过来,还得伺候这么一位大爷中的大爷,弄得每天才睡两个多时辰的觉,搞得身心疲惫不堪。心情烦躁之下,自然更是想法筹银子,好摆脱韩骄子的威胁。
而她赚钱的本事都是和天同息息相关的,可这个小老道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说好和她一块抓妖捉鬼分钱的,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露面?这是要活活急死个谁?
她想天同,没两天天同真的出现了,只是他这回来却不是为了春心,而是因为村里出了一件奇事。
今年过年比往年来得晚,虽还没过十五,但已经是立春时节。
春暖花开,正是万物苏醒的时候,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精神头儿也上来了。
刚一立春,邻边的洪山村就有丢了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好像夜里喝醉了酒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走没了。家里人四处找,也没找找人,后来在村西的河里找到三具干尸。
顿时整个洪山村都轰动了,谁也不敢到河里抬水,都说沾了尸气的水有毒,还有的说这是闹妖怪了。
几天功夫,先不说年轻后生,就连老头子都被它整死七八个了。最恐怖的是,那些人被折腾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临死时当着床边老婆的面竟然有的还微笑着说:“死而无憾!”
去年夏天在打谷场,他们这村里也丢了两个人,都是壮小伙子,到现在都没找着人。这些事一出,大家一联想起来,顿时弄得人心惶惶的,村里人琢磨着别是碰上什么精灵怪物了,就把天一道长(就是天同)请过来抓妖。
天一道长是河北山西一带出了名的高手,说他本事大,不仅仅是因为有法术,更因为他脑子灵,善于巧取智胜。至今为止还没他抓不到的妖怪,没他捉不到的鬼。
春心听到这些话之后,自是嗤之以鼻,不过心里也暗暗佩服,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居然也能混这么大名声,除了“了不起”,她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词来了。
其实天同心里也没什么底气,他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也没找着妖在哪儿,心里就有些打鼓。真妖他是抓不着的,少不得要糊弄糊弄事。
他前些日子去了趟外省,在外面大赚了一笔,早把春心给忘到脑袋后了。这回一来村子,就在村口开坛做法,连做了两天的法事,银子收了个钵满盆满,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条蛇,说是蛇妖作祟,已经被他抓到了。
村里人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免不了又送些钱财之物表示感谢,还备了祭品酬神。
天同本以为糊弄一下就赶紧跑,可没等他走,就又出事了。这一回是村西住的一个光棍,叫黄淑女。他一个大好爷们,为什么起个女人名,没人知道。据说是他爹给起的,至于为什么,你要问也行,到土里把他爹刨出来,随你怎么问,只要他肯开口。
自从爹死之后,他一个人过日子,三十好几了也没娶上个媳妇。家里也不是穷,就是长得胖,又碎嘴子,所以没人爱跟他。
他是个卖烧饼的,烧饼打出来一万多层,芝麻也搁的合适,祖传三辈都是干这个的。生意做的很好,大伙儿都知道咱们得买黄胖子的烧饼。钱赚了不少,就是抠门,不舍得花,钱都穿在肋骨上,恨不能下一个拽一盆血下来。
他生意好,年下的也照样出来摆摊,每天一早晨,他起来收拾完了,和面打烧饼,打了三千多个,都卖了完了。等到晚上上好门,一个人睡觉也睡不着,在屋里闭着眼数羊。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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