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最狼狈的时刻,腿伤还没好,走一步都不稳,再加上脸上那块淤青,就好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
明澜看见他笑得很是灿烂,让人无形中更觉气闷。明琪冷冷一笑,“你来得倒早。”
“是大哥来晚了。”明澜柔柔一笑,一双小眼睛倍儿亮。
明琪咬了咬牙,望向朱炳星的眼神立刻阴冷了几分。
“朱大人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在这儿闲晃吗?”
“是,是,这就升堂。”朱炳星脸上笑着,却不免腹诽,丫了个呸的,要不是等你,早升堂了。
他是洛林人,骂起人来都带“丫”,只是这个字好多年都没敢出口,最多只敢在心里骂骂。
衙役喊了堂威,被朱炳星一个嘴巴子扇到一边,丫的也不看看都是什么人,喊屁的堂威。
眼看着敬王和王妃落了座,朱炳星也稳坐大堂,一拍惊堂木,“来呀,带原告。”
一堆人中唯一没座位的就是春心了,她跪在地上,高举状纸,“大人要为小女做主啊,小女实则冤枉。”喊完掩面而泣,身子抖成一团,好像只柔弱的小猫。透过指缝横了明澜一眼,都怨他,非要她扮什么柔弱,难道这样就能赢了官司了?
朱炳星好像没看见她一样,只盯着状纸,这张状纸他不知看过多少遍,却还得叫人呈上来,装模作样再看一遍。
喝道:“你说你才是苏大人的女儿,可有证据吗?”
“有幼时的衣服为证。”春心把早已准备好的盒子打开,里面所装正是当年秀娘捡她时穿的襁褓,还有几件小玩具。
苏夫人一眼瞧见那发了黄的布,顿时惊叫起来,“是这个,就是这个,这是我当年包孩子的。”
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春心。“你,你当真是……”
话未说完就被朱炳星打断,他瞅一眼红霓,“王妃以为如何?”
红霓冷哼。“一块布能说明什么,这个丫头叫春心,乃是收养本宫的人家,后娶妻子带来的拖油瓶,她在家里多年,把本宫的东西弄到手实在不足为奇。”
朱炳星点点头:“此物做不得数。”
春心也不装柔弱了,“噌”地站起身,厉声道:“你拿着玉佩就能认了亲,凭什么我的衣物就不能作数,那玉佩明明是你从我这儿偷来的。”
红霓撇嘴。“你有证据吗?”
春心冷笑,“那你有证据吗?说我拿的你的东西?这分明是当初养父根生告诉我身份时,给我的。”
朱炳星传令叫根生上堂,却怎么也找不着他了。
春心心里纳闷,她明明叫根生等着的。好好的人怎会不见了?
没人证实,这证据一时便做不得数,朱炳星又问:“此物暂且搁下,你还有何为证?”
春心请求传浩然到场,他是她家的邻居,是非曲直应该说得清楚的。
浩然被传上堂,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包括他曾娶红霓为妻,还有红霓客栈下毒的事实。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许多人都拿眼睛瞧着敬王。这些人也不知是脑袋长哪儿了,在客栈谋杀亲夫的事他们没一个关心,反倒对敬王有否戴了绿帽。收个二手货都有莫大的兴趣。
这么一来本末倒置,连浩然证词中揭露红霓身份的事都没人提了。
明琪被几十双眼睛看着,嘴角微微抽了抽,“本王想这里面应该有误会,王妃是否嫁过人。本王不会糊涂的一无所知吧。”他说着淡淡扫了眼浩然,“李大人如此帮人做伪证,可是拿了别人好处了吗?”
浩然躬身道:“王爷此言差异,婚书岂可作假,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取。”
明琪哼了一声,“这不劳你费心,本王的家事自会去查。”
红霓稳稳坐在一旁,神色淡定,她微微一笑,“李大人羞辱本宫的事可容后再谈,你说本宫是魏陈氏之女,可有证据吗?”
“可传魏陈氏到堂。”浩然说着拿眼望向朱炳星。
朱大人忙道:“准了。”
片刻后陈秋花被传上来,她低着头也不敢乱看,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朱炳星一拍惊堂木,这是他唯一一个能拍木头吓唬的人,这一下拍的甚是用力。
大喝一声,“魏陈氏,堂上之人可有你女儿?”
陈秋花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红霓,眼神有些闪烁,然后突然伸手一指,“是她,她是我的女儿。”
她所指的方向正是春心,春心没料到她会突然变了词,怔了怔,随后看见红霓嘴角含笑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
她怎么能寄希望在陈秋花身上,她是红霓的亲娘,无论女儿做什么,最先保护的都是她。是她太蠢,居然忘了那做娘的心,想必在这之前她们母女两个已经见过了吧。
红霓淡淡扫她一眼,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幽幽地声音道:“春心,你该死心了,以为跟本宫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几日,就能冒充本宫吗?”
她含笑着,勾人心魄的眼神在明琪脸上一勾,随后冷冷看向春心,“你若还不死心,那就再听听别人的证词吧。”
她说着,忽的重重把茶盏一撂,高喝一声,“来呀,传证人。”
未经堂官同意擅自传令,朱炳星虽心中不悦,却不敢有微词,顺着她的口音喊道:“来呀,传证人。”
不一刻,证人带到,都是春心自小见过的人,有对门的成婶,村西的权叔,本家的春田,春东和春喜,竟是五六口子人。
这些人到了堂上,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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