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天下不了床。运动量过大,身体承受不住,她需要休息,休息。
好容易下了山,方氏见着她们形容狼狈的样子,失笑。坐在这里当大家闺秀不好吗,非要出去找罪受?不过再看女儿和侄女都一脸满足的样子,也不必要再说什么。连忙招呼了人给她们收拾一下形容,这里人来人往的,被外人瞧去了可是不好。
堪堪梳洗完了,便有小沙弥过来布斋饭。端和捧着空空无一物的肚子坐好,觉得自己可以吃下去一头牛。
用过了斋饭,有几家交好的府邸女眷过来串门,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宁老太太便发了话,让大家准备回府。
回去的路上端和爬上了宁老太太的马车。马车宽敞舒适,还有淡淡的松香味。端和靠在宁老太太怀里,撒娇:“祖母祖母,我和你说,我腿可疼了。”
都是大孩子了,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宁老太太爱怜的摸了摸小孙女的头:“梵音亭的景色美,但若不经历些苦楚,你怎么会感觉得美好?”
端和抬了抬头,看宁老太太,捂住嘴笑:“祖母这个意思,岂不是就跟太容易得到的就不觉得珍贵一个道理吗?”
“你个小滑头,理解的倒快。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个意思。”宁老太太失笑,到底还是惦记着小孙女的腿疼,柔声道:“等回去了,叫人给你好生的揉上一揉,省的活泛不开,明早连下床都难。”
“嗯,我知道了。”端和点头,又捡着今日上山发生的小小趣事儿给宁老太太解闷,堪堪说了几句话,远远听到交织的马蹄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一声急促的马鸣,马车重重一停,端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宁老太太,祖孙俩才不至于跌倒。
马车停了下来,端和稳住了气息,问外头驾车的车夫:“外头怎么了?”
外头给宁老太太驾车的,几十年的车马经验了,这会儿已经稳住了马,听得端和询问,赶紧答道:“回姑娘的话,方才似乎是京卫的兵士,似是在追什么人。”
追什么人?!端和与宁老太太对视一眼,心都沉了一沉。
今上登基,是先帝一手铺的路。但是这路铺的再干净,到底是有不安分的。更何况到如今满打满算,今上登基也不过两年,龙椅尚未完全坐稳,自然就有人寻隙生事。这两年过来,也经常听说前头福王余孽到处煽风点火,今上倒也没有客气,出手铁血。青天白日的,惊动了京卫追捕,想来,也不是什么抓个盗贼那么简单的小事吧?
既然如此,还是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这么想着,宁老太太便着了人安抚了后头几辆车马上的女眷,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岂知走了不过一刻钟,马车又停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是有人刻意拦下来的。
“可是武宁侯府府上的家眷?”
映着今日温暖的斜阳,车夫看着马上高大的青年,仿似一把含霜的利剑,裹挟着清冷与凌厉,身体比头脑更清晰的,点了点头。
外头的声音,宁老太太自然听得清楚,扬声问道:“外头是谁?”
听闻这个声音,青年似是一喜,跳下马走近马车,声音里含了几分恭顺:“晚生容锦,给老太太请安了。”
容锦?荣国公府世子,凌波将军容锦?!宁老太太微微心惊,她与这人从未有交集,何以拦下她的马车?不过心中惊疑,面上却是不显。撩起帘幕一角,宁老太太含笑道:“世子有礼了,今日遇见,倒是巧极。今日世子叫停了马车所为何事?”
“我本是晚辈,不敢劳动老太太一声世子。若是老太太不嫌弃,唤我容锦便是。”容锦笑容四溢,好不亲近,末了,又拱手正色道:“方才惊扰了老太太的车马,晚辈特来与老太太致歉,还望老太太原谅则个。”
那一声容锦,宁老太太在嘴里囫囵了几个遍,到底是没有叫出来:“不过一件小事,万万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也未有惊扰到我们什么,到底算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老太太慈悲不与我计较,我便是放心了。”风似是大了一些,撩动起幕帘,容锦眼尖,一眼看到了藏在宁老太太身后一片翠色衣角上的莲纹,眼睛里闪过一丝星芒:“离府上还有一段时间,若是老太太不计较,那晚辈便执鞍马前,护送老太太回府吧。”
这么自来熟?!宁老太太微微惊悚:“这个就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说完,跃居马上,一个扬鞭,指挥着车夫:“走吧。”
“端姐儿?”
“哎。”听闻祖母喊她,端和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似是怕外边的人听到了,宁老太太声音压的极低:“咱们府,和这位凌波将军,很熟吗?”
“不熟!”
“那他为什么一副和我们很熟的样子?”宁老太太有些头疼。
端和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许是这位凌波将军,最爱助人为乐。”
宁老太太嘴角抽搐了一下,前头高居马上的人,耳朵不自觉的抖了抖,唇边,挽起的笑意愈发深起来。
一路行到武宁侯府正门前,容锦终于叫停。他下了马,又走到宁老太太的马车前,恭声回到:“已然到了府前,晚辈便不送老太太进门了。”
让堂堂的凌波将军免费做了一回护卫,宁老太太觉得就这样把人放走了极是不妥:“已然到了府前,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不妨喝杯茶再走。”
“晚辈还要进宫与皇上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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