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一声,猛地抬起头来。
大家也因为这一声,齐刷刷的转头看她。
兰和努了努嘴,说道:“淑姐儿,你不是有话跟三妹妹和四妹妹说的吗?”
淑和张了张嘴,没出声。
兰和面容生的柔婉,一双柳叶眉,鼻子娇俏,樱珠般的嘴唇。只是她自带一股清冷,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容颜。此时眯起了眼睛,只让人想起冷光四射几个字来。
淑和缩了缩脑袋,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才开口:“三姐姐,四姐姐,昨日是我不对。我仗着自己是妹妹,总想着让两个姐姐让着我,犯了左性,惹得两位姐姐伤心,是我不对。”
说完,还站了起来,向着端和和怡和行礼:“还请两位姐姐原谅我。”
淑和已经做出了态度,端和和怡和也急急忙忙的站起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我,太冲动了,失了做姐姐的风范。五妹妹千万要原谅我才是。”这是端和。
“就是,也是我不好,气性大,一上起火来,什么都忘了。五妹妹不要生气的气才好。”这是怡和。
“不不不,是我不好······”淑和。
“是我不好······”端和。
“是我······”怡和。
三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自己的错,只把坐着的几个绕的糊里糊涂。
最后也不知是谁,率先笑出了声。再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多米诺骨牌反应,一桌子的姑娘们,全都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芳和,抿着唇角站起来,说道:“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姐妹间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说开了就好了。大家都是姐妹,以后还是要相亲相爱的相处。”
“大姐姐的话,我们都记下了。”淑和笑道。
“我也记下了。”怡和不甘落后。
端和蹭到芳和身边,悄悄的竖起大拇指:“大姐姐,威武!”
“你个小促狭鬼!”芳和忍不住捏她的脸:“看我不拧你的嘴。”
笑声传入宁老太太的耳朵,她并没有责备几个姑娘不够贞静,而是默默的摸了摸手上的碧玺佛珠,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才好,小姑娘们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就应该这样。
中秋家宴摆在芮玉堂的大花厅里,方氏劳动了几天,等着晚宴顺顺利利的结束,她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用过晚膳之后,方氏又让人在后花园的高脚凉亭里摆了瓜果月饼果酒,一同赏月。
端和抱了一块莲蓉月饼,往角落里蹭了蹭,抬头看天上的一轮明月。
一百年后的月亮,和一百年前的月亮,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她身边的人,早已经不再是当时。
这一年多来,她努力的做宁端和,将属于韩青俞的一切,默默的留在内心最深处,当成一场梦。
她就是宁端和,只是病的久了,做了一场庄生梦。白昼会来临,美梦也会醒,再醒来的时候,她依旧是宁端和。
心里建设的久了,她便以为,将那些过去,也慢慢的忘了。
只是怎么能忘?世事变迁如何,成了宁端和又如何,那些给过她全部爱和疼惜的人,即便是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又怎么样?
始终存在过,便无论如何都不能抹杀。
只是希望,共赏婵娟,两相安好。
这边她还没从失落的情绪里出来,那厢怡和瞥见她的样子,蹭蹭跑到她身边,伸手拽她的袖子。
端和摇了摇头,甩走心头的忧伤,看她:“怎么了?”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昨天真跪了一个时辰?”
端和点头:“嗯。”
“疼不疼?”
“疼。”这是大实话。作为侯府的姑娘,用身娇肉贵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简直不能再贴切。跪了一个多时辰,回头膝盖都肿了。要不是昨夜睡觉前花妈妈拿了药酒给她揉开,啧啧啧,她今天能下床就不错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怡和一脸悲伤:“我昨天也跪了,不过我跪了一个半时辰。”要不是王友良家的拦着,她得跪两个时辰的。
“你为什么跪,祖母不是没罚你吗?”端和好奇。
“祖母没罚我,但我娘罚我了。”想起昨日方氏一脸怒容的样子,怡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谁说她娘亲最是亲和温婉不过的,发起脾气来简直无人能敌。
端和握着她的手,一脸沉痛:“三姐姐,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怡和倒是大气的很:“这有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也好办。”
端和眨眨眼睛:“其实,我只是说说场面话。”
怡和伸手挠她:“场面话我也乐意听,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方淡紫色的帕子,上头绣了三多的?”
“是啊。”那是花妈妈给她绣的,精细的不得了,她只拿出来用过一次。
“那你把那个帕子送我了呗?”怡和的凤眼里全是欢喜:“我瞧着好看极了,你把帕子送我了,好不好?”
怡和从来没有对端和要过什么东西,既然开口了,想必是顶顶喜欢的。端和点头:“那方帕子我已经用过了,不好给你。我请花妈妈再给你绣一方,不过就一方啊,不能再多。”花妈妈年纪大了,绣多了会伤着眼睛的。
怡和开心:“好好好,就一方。端和你最好了,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是啊,我也觉得我太好看了点。你千万不要自卑,其实你就比我差了一mī_mī
喜欢最难消受容郎恩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