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怡和早已经成为京都多少人家竞相追求的对象。方氏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她要嫁女,自然是奔着人品去的。这些日子下来,她精挑细选的,也有了两户相中的人家:“倒是有两家的儿郎不错,一个是······”
方氏还未来得及解释,武宁侯却是摆摆手:“不管成不成,怡姐儿的婚事,夫人还是先放一放吧。”
“放一放?”方氏一惊:“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的花期短,最好的时节眨眼就过。等到过去了,再想找好人家,那可就难了,哪有放一放的道理?再者说,好儿郎谁家都想做女婿,就算她们家等的,他们也等不得啊!但方氏毕竟是方氏,这些年来,她的丈夫说话做事从来都有原则章法,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暂停给怡和相看婚事。
只一瞬间,方氏头皮一麻,惊愕的看着武宁侯:“难不成,难不成?”
武宁侯苦笑:“想来夫人也想到了。”
今日散朝,皇上派了身边的小公公留住他,说是皇上在大政殿等他。他倒也未多想,便随着小公公入了大政殿。
原本以为是什么军国大事,却不料年轻的帝王看着他,含笑道:“听闻卿膝下有一女?”
武宁侯当时心头咯噔一下,但也容不得他细细思量,只能硬着头皮回到:“是。”
“今年多大了?”
“半个月前刚刚及笄。”
“及笄了,那也是大人了。只是不知,卿之女儿,可有婚配?”
武宁侯心头的阴霾越来越大,诚惶诚恐道:“回皇上的话,尚,尚无婚配。”他不能说谎,也由不得说谎。
“既是这样,朕便做个媒人,给卿之爱女择一佳婿如何?!”
武宁侯心头发苦,但却也能只能接受:“臣拜谢皇恩。”
出大政殿,武宁侯心头更是空旷,只觉得这七月天的日光,格外毒辣,晒得他头脑发昏,手脚麻木。
方氏听完丈夫的细说,只觉得身子一软,竟是坐都坐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难不成皇上他······”
新帝登基两载有余,后宫中除了皇后,只有几个等级颇低的嫔妃。朝中重臣多次进言皇上广纳后宫,绵延子嗣。不过都让皇上拒绝了,言之众卿若有时间,不妨多想想军国大事百姓福祉,朕之后宫不牢众卿操心。
这场君臣之间的拉锯战持续了两年,难不成,如今皇上到底要松口了?!方氏想到怡和若是进了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发凉!
武宁侯心疼妻子,绕到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揽住她,柔声安抚她:“夫人暂且宽心。初时我也以为是皇上有意,不过回头细想皇上的话,再加上我私下里找了皇上身边的喜公公打探,如今可以断定,怡姐儿是不会入后宫的。”
不入后宫?方氏多了几分精神,颤声道:“若是不进后宫,那就是皇上要赐婚。可这京中这么多人家,咱们怎么知道皇上中意的是谁?还有,若是皇上把怡姐儿赐给哪个皇子皇孙的做侧妃,那咱们可怎么办啊!”
方氏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下落。那可是她的闺女啊,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千娇百宠的长大,原打算给她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哪成想皇上开了口!
“今上虽然年轻,但胸怀若谷,雄才大略,便是要给指婚,也应该不会太差。再者说,咱们武宁侯府的嫡女,也没有几个承得起做侧妃的。如今圣旨未下,夫人切莫乱了阵脚,还是要如往日一般,不要露了端倪,也省的让怡姐儿知道,徒增烦恼。”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他的女儿,晚一分知道,便多一分快乐:“母亲那里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来之前我已经去了松柏堂与母亲说了。”
“母亲怎么说?”方氏泪眼盈睫。
武宁侯长叹一声,道:“母亲愣了许多,后来只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若是躲不过,便只能迎头而上。”
是啊,天家圣旨,金口玉言,已经开了口,哪里就有收回去的道理。到时候,甭管是什么人家,她们都要欢欢喜喜的把人嫁过去。想到这里,方氏悲从中来,靠着丈夫的肩膀,嘤嘤的哭起来。
方氏病了的消息传到端和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松柏堂陪宁老太太用早膳。宁老太太知道方氏的病逝心病,暗自喟叹几声,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只吩咐了人给她带话,让她好生养着。
方氏病了,端和自然是要去探望的。去的时候怡和和赵珉珉都在,只短短一日的功夫,方氏气色委顿了不少,看着格外的憔悴。见端和来了,强打起精神,冲她笑了笑:“端姐儿来了。”
自从当年方氏将她从苏州接回来,端和对方氏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濡慕。再加上方氏心胸疏阔,做事周到,对端和十分的疼爱,是以端和对她十分的敬重。这些年看方氏执掌中馈,精神十足,从未见过她这样脆弱不堪的样子,端和心里难过的紧。
她走过去,握起方氏的手,柔声的问道:“伯娘,你哪里不舒服啊?”
方氏看着端和柔媚的小脸,对上女儿担忧的眼神,悲从中来,却又惦记着丈夫嘱咐自己的话,强按了心头的翻滚,勉强道:“没事,好孩子,伯娘只是这些天忙上忙下的累到了,歇息歇息就好了。”
方氏精神不济,只说了一会话,就昏睡了过去。端和与怡和赵珉珉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到了外头,怡和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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