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金碧辉煌,湘临侯府的景色虽美,但到底少了些威严与肃穆,不及这皇宫三分。
洛云溪二人紧跟着自己的父亲,并排缓缓的向前走着,目不斜视。来之前,二人被耳提面命了一番,自是知道皇宫的规矩多,一不小心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大姐,你说我今日可有机会?”
洛云倾不着痕迹的拽了拽洛云溪的袖子,虽说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是向前看的,步子也没停下。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洛云溪有些愣住,很快又明白过来,表情步子跟洛云倾一般。
“这我也说不好,父亲不是已答应你了吗。”
“父亲答应了没错,只是大姐,太子殿下他属意与你,可会甘心娶我?”
洛云溪的步子停了下来,落了几步,被前面人催促了下,方才赶了几步上来,叹了口气,方才开口。
“云倾,我这命数,连个寻常人家都不会娶我,更何况天家。”
洛云溪这许多年来,最不喜的事无非两件,一个事凌云寺母亲离世之事,另一个就是这克夫之命数,虽说后一件在大街小巷早已传了个遍,也有不少人因对洛云溪好奇,而想法设法去瞧她的模样,其实,这许多年过去,她心中释然不少,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了,就算父亲百年归去,洛铭继承家业后,总不会亏待了她。可凡事总有个例外,楚离就是这个例外,他的出现,将洛云溪的生活步调都打乱了个彻底,让她再也无法直视自己的命数。
“大姐,你……”
洛云倾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明知洛云溪一心只在楚离,却又忍不住一试再试,只是楚离,那样一个干净美好的人,又怎会喜欢大姐,喜欢这个克夫克子,注定孤绝无依的人。
“大人,宴客厅已到,各位请入内。”
皇宫很大,几个人走了很久方才到达宴客厅,洛云溪听见领路的小太监与父亲说了句话,喊了
句:“湘临侯洛樊及家眷到。”就将几人领进厅内。
皇宫的宴客厅自不是侯府可以比拟的,雕梁画壁,金光熠熠。洛云溪一抬头便看见高高在上的龙椅,椅子离她有些远,看不清上面都雕了些什么,但这并不影响这龙椅的观瞻与威严。
大厅的四面立着四根柱子,每根柱子上又都雕刻着五爪金龙,盘在柱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又吐着珠子,洛云溪莫名的觉得与凌云寺的怒目金刚的感觉有些相似。她有些担心洛云倾害怕,回头看了下,却发现洛云倾已经坐下了,正招呼她一起。
洛云溪有些失笑,这龙柱与那怒目金刚形象相去甚远,不知自己怎地就会觉得相象。
洛云溪几人到的有些早,厅中还没什么人,但即便如此,洛云溪也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许多注目礼。本来她还觉得来的有些早,现在看来,她却恨不得更早一点来,想到此处,她赶紧走到洛云倾跟前,坐了下来。
洛樊身为一品大员,坐的地方自然很靠前,只是即便靠前也离那高高在上的座位相距甚远,洛云溪向那正中望了望,依然没能看清那龙椅上的雕刻,只得作罢。
说是宴会,自然少不得酒菜,洛云溪望着案前那一壶酒,抿了抿嘴,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却是好酒,虽比不得明月楼的甘露饮,却比那李如芬的琼山露要美些。
洛云溪一壶酒饮尽,方才发现,这厅内已经坐满了,只是她识得的却只那一位明渊。
明渊比洛云溪上一次见他时苍老了许多,这位沙场老将失了亲子后,也老了许多,洛云溪听说过,明澜死后,渊亲王福晋一病不起,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不禁有些同情。
那明渊见洛云溪看着自己,眼神登时凌厉了起来,洛云溪这才想起,自己与他并没什么友好的回忆,那一日若不是楚离,自己恐怕已命丧黄泉。
不再看她,洛云溪将酒壶递给身后的宫女,示意她再去添一壶来。那宫女毕竟是皇宫中的人,虽说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在宴会还没开始时,就将酒喝光的,但也面不改色的接了酒壶。
那宫女刚刚将酒填满回来,就听见门外的太监大声报:“皇上驾到。”
听见这个声音,大厅的人全部跪了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云溪从没见过这阵仗,却也知皇宫中的规矩如此,跟着众人跪了,却偷偷的抬头看了眼,想要瞧瞧这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没成想,皇上没看见,却与跟在皇上身后的明非看了个对眼。
明非今日穿的是明黄色的太子服,与他一贯的青衫有所不同,带着些疏离。他看着洛云溪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悄悄的挤了挤眼睛,这小动作却又把那明黄色的疏离冲散。洛云溪心中有
些计较,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这二人的小动作被洛云倾看了个正着,眼里的恨意越发的浓重。
“众卿平身。”
皇上终于坐在了龙椅之上,洛云溪也总算能从地上起来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皇上说了几句话,洛云溪没仔细听,想来也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话,没什么实际意义,恩威并施罢了,与她无意,也没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喝些酒实在。
“洛樊,这便是你的嫡长女了罢,果如传言,确实美貌。”
皇上的这句话让洛樊有些受宠若惊,行了个大礼。
“皇上谬赞,小女如何当得起。”
“哎,自然当的起,你那女儿若无此美貌,怎能将太子迷得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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