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大姐心情不好?”
“云倾可知,我娘是怎么死的。”
洛云倾点头,“我听母亲说过,好像是因为凌云寺走水。”
洛云溪笑,世人只知凌云寺走水,母亲被烧死,却不知内里蹊跷。
十五年前的凌云寺,同现在一样,风景秀丽,香火鼎盛,孟君婉对洛云溪那所谓的命理耿耿于怀,是以经常带她到凌云寺进香。
只是世事多变,如果那一天他们没去凌云寺,如果洛云溪没有乱跑,而是乖乖的呆在母亲身边,那么那些事会不会发生,以后的日子又会不会有所不同,然而这个世界终归是没有如果。
没有预见,亦不会有防备。
也是在那个时候,洛云溪知道了,这世上没有后悔两个字,在以后的日子里,痛苦也好,绝望也好,她再也没有后悔过。
那时的洛云溪年纪还小,规矩懂得不少,叩拜,上香,一气呵成,没有一丝错漏。只是她再懂事,也不过五岁的孩童,进香的过程繁琐,一套流程下来,她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了,趁着母亲与主持谈话的空隙,她偷偷的溜了出来。
凌云寺座落在落华山顶,落华山很美,这里不受四季变化的影响,山顶永远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落雪成白,风景如画。
那天是七夕,凌云寺香火鼎盛,山门内外,排满了痴男怨女,为情所痴,为情所苦。五岁的孩童,不懂得情为何物,偷偷地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有些偏僻,景色却是美不胜收,在这风景如画的落华山上,独树一帜。
然后,她遇见了终其一生也难以忘怀的事情,以后的日子里,她在深夜辗转反侧,在梦中所思所念,皆源于此。
什么人会平白无故的做这身打扮?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黑衣蒙面人,洛云溪就是再年幼迟钝,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她聪明的紧。
大白天的,两个黑衣蒙面人站在这积雪之上,异常的显眼,然而,洛云溪来的这个地方到底是太偏僻了,并没有人路过。
洛云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她放弃了逃跑的打算,被人提着脖领子就拎了起来。
洛云溪挣扎了几下,放弃了。拎着她的黑衣人身材魁梧,因为蒙着面,看不清楚模样,不过他的眼睛里,放着阴隧的光。
“大人要我们抓这小女娃做什么?”
“可别小看这女娃,她可是洛樊的嫡长女。”
另一个黑衣人笑了笑,回答他。
“一个小女娃,能威胁的了洛樊?”
“能不能,也得试试看才知道,不然还能坐以待毙?大人与洛樊是政敌,如今被他发现这养私军的事,若是禀告了皇上,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到时候,就是你我,也不能幸免。”
拎着洛云溪的人一下子禁了声。
“你找个地方,把这女娃娃藏好,我去给洛樊送信。”
拎着洛云溪的黑衣人听了对方的话点点头,将她往腋窝处一夹,飞快的离开。
洛云溪五岁的小脑瓜有点不够用,她识得几个字,也读过两本书,为《女训》、《方达》,只是这两本书里,都未曾提过养私军是个什么概念,不过听这两个人谈话,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黑衣人将洛云溪带到了凌云寺的一处柴房。洛云溪来凌云寺很多次,从未见过这个地方,柴房很破旧,应该是废弃了的。
洛云溪看着那歪歪斜斜的房架,露天的房顶,怀疑它随时可能会倒塌。柴房里面,并没有柴,反而长满了草,有绿的,也有黄的,一茬接一茬,竟在这繁衍生息了起来。
洛云溪年纪虽小,却很聪明,她捡了些枯草,在地上仔仔细细的铺了,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黑衣人看了看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奇,若不是这女娃的身量确确实实是个孩子,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只有五岁。可能是洛云溪样子可爱,也可能是这地方太过孤寂无聊,黑衣人起了与眼前的孩子谈话的心思。
“你不害怕?”
洛云溪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确确实实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个孩童该有的,可以称之为“害怕”的情绪。
“习惯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好笑,一个五岁的孩子,能习惯什么,但她确确实实是习惯了,习惯了被绑架,习惯了等人来救。洛云溪一点也没怀疑自己会被救回去,在她仅有的五年生命里,这事情时有发生,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只是,年幼洛云溪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这一次的安然无恙,不代表下一次亦然。
那个送信的黑衣人很快就回来了,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看样子事情办的很顺利。
一个时辰过去了,洛云溪与两个黑衣人相对而坐。
两个时辰过去了,洛云溪与两个黑衣人相对而坐。
三个时辰过去了,……
“你确定洛樊收到信了?”
一直看着洛云溪的黑衣人问另一个。
“我亲眼看着他拆的。”
“我就说这小女娃威胁不了他。”
两个黑衣人在屋内急的转圈,可洛云溪一点都不害怕。天渐渐暗了下来,终于,透过柴房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窗户的窗户,她看到外面的情景。
洛云溪能看见的,那两个黑衣人没道理看不见,柴房外,围了大批的人,有湘临侯府的军队,有凌云寺的僧人。
当先一人,身着铠甲,英武霸气。那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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