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结果一致,只是路漫漫省略了一点,这个药一滴就能致命。
齐修远将药瓶慢慢地送到她的嘴边,微蓝的液体投下一片阴影,有一种缓慢延伸与吞噬的错觉。
路漫漫看着嘴边的瓶子,突然主动凑过去,作势要吸,齐修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将药瓶扔得老远。
之前看上去温润无害的液体,倾倒在地面后发出哧哧的声音,周围腾起一股热气,地毯上被灼烧出一片圆形的洞。
尽管之前就知道它的威力,齐修远还是被震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够了吗?我要见我妈。”路漫漫看着地毯上的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齐修远紧紧盯着她,脸上慢慢腾起一股狰狞的嗜血的笑来:“好。”
路漫漫猛的抬起头,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时,齐修远又加了一句:“最后再做一件事情。”
路漫漫的心沉了沉,她尽力压下心里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
“把野种拿掉。”
路漫漫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角的酸涩迅速蔓延至全身,呼吸都困难起来。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齐修远,我最后再说一次,孩子是你的。”
齐修远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本就一片狼藉的房间瞬间又被他摔了一盏台灯。
管家惊魂未定地跑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被他凶狠的眼神吓走。
“拿掉。”
齐修远的声音很冷漠,没有咬牙切齿,甚至连脸上的那抹狠意都消失了。像在谈论一个无关痛痒的事物,麻木不仁却不容置喙。
齐修远说完就准备离开了,他皱着眉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间,索性把另一侧的那盏台灯也给摔了。
“孩子与母亲你自己权衡。”齐修远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他走后,路漫漫开始陷入沉默,恍惚间管家找人帮忙清理房间。来的人不少,却没有人说话,吸尘器也是静音的,那些碎片被清走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场景让路漫漫想起了那几个字——无声的尖叫。那部影片中的场景历历在目,以她目前的月份,如果堕胎,用的也会是影片中的抽吸分割术。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然后缓缓朝书桌走去,再过来时,她的手里多了一束花和一瓶红茶。
她将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扯了下来,扔在碎片上,然后将红茶浇在了上面。暗红色的液体涌动蔓延,染红了碎片,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吸尘器是用的工业特制版,吸吞碎片毫不费力。路漫漫眼睁睁看着脚下红色的碎片被吸走,再也忍受不住。
“够了!你们出去。”她将吸尘器夺了过来,扔得远远的,目光狠厉。
最后,房间里都清理干净了,只留下那一堆红色的碎片。
路漫漫跟管家要了几块布和针线,她想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做点什么。只是她没学过这些,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三天后,路漫漫和管家提出要见齐修远时,管家答应回答得很干脆。
“齐少在客厅。”
路漫漫缓缓的踱到那堆碎片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让你们家齐少来这里。”
管家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出去了。
路漫漫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她抬起头看着齐修远道:“我同意,孩子拿掉。”
预料之中的结果,齐修远还是忍不住胸口一滞,方素言对于路漫漫来说,是永远化解不开的执念。
路漫漫拉住他的右手,在微凸的腹部抚摸了几下:“你感受到了吗?有的时候他会动。”
然后她将握在手中的碎片放在他的手心上:“他最后会变成这样子。”
齐修远的手抖了一下,碎片差点掉落,被路漫漫眼疾手快的握住。
“你好好感受一下。”
齐修远静默了好一会才道:“自己做的事情,后果自己承担。我会帮你约好医生。”
“齐修远,我劝你再摸他一次。”路漫漫指着腹部说道:“因为你和我,这辈子都会断子绝孙。”
“你们这是闹什么?”史惠芬出现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41|39.38.32.30.30
史惠芬将路漫漫带到了书房,这个书房她自己平日并不常来,因为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第一次来齐家,史惠芬就是在这跪了一整天。
路漫漫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和齐修远一番针锋相对实在有些累,她找了张靠窗的椅子自顾自的坐了起来。
史惠芬也没在意,提了一罐汤,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厨房刚熬的鸡汤。”史惠芬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她甚至亲自给路漫漫盛了一碗汤。
“谢谢。”路漫漫接过汤,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却始终没有喝。
史惠芬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汤有问题?”
路漫漫摇了摇头,史惠芬向来直来直往,这些手段是不会用的,也因此吃了不少亏。
“有点烫。”路漫漫舀起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才喝了下去。
史惠芬总算是满意了些,开始与她闲聊:“这些世家公子哥,大多有不少陋习,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路漫漫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好像没有声色犬马,莺莺燕燕就不足以证明身份似的。”史惠芬笑了笑:“可是我们家阿远就真的没有。我打小就告诉他,女人这一生太不容易。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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