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缓缓游离出了头脑中臆想的境界里,发觉自己正紧紧地搂抱着秀芳爹的身子,全身紧紧附着在他的身体上,他的腿脚就搂在自己怀里,而自己的腿脚又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有一种异样地感觉刺入柱儿的心脏,急剧地心跳似要把心脏顶出喉咙,嗓子眼儿里干涩得就要僵硬麻木了一般,此时,柱儿不敢动身,怕惊醒了秀芳爹,将这难堪的一幕晾晒于他的眼前。
柱儿静静地听秀芳爹的动静,却发现,他已经停止了舒畅的鼾声,也是悄无声息地静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柱儿心下明白,他早已经醒了,之所以不动身,也是怕惊醒了柱儿,将这尴尬的情景纳入俩人的面前,一种深深地羞耻感瞬间传遍了柱儿的周身,因羞耻而带來的绝望心绪,因绝望而泛起的懊悔心态,让无地自容的柱儿充斥着想哭的yù_wàng來,想哭又不敢哭,这种yù_wàng辗转于体内腹腔间,撞击得柱儿忍不住抽搐起來。
秀芳爹翻身坐起,说道,无碍吔,知你心里苦哦,往后就好哩,说罢,他又重新躺下,鼾声渐起。
就是这句无喜无恼的话语,让柱儿顿时收敛起了麻乱的心绪,他从心里感念着老人的宽容和温厚,此时的柱儿,不仅把秀芳爹当作了自己的亲身父亲,更是把他看作了挽救自己逃脱苦海泥沼的救星,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着自己,谩骂着自己,谴责着自己,直到鸡叫三遍了,才昏昏然地睡去。
至此,柱儿终于开始理清脑袋里荒诞不经的杂思浑想,尽力铲除心空儿间生长出的芜杂和龌龊,在以后的日子里,这种荒谬的yù_wàng还时常冒出來,诱惑着心智尚未健全的柱儿,把他折磨得痛苦不堪,好在柱儿生就了坚忍的脾性,时时处处地告诫着自己,克制着自己,甚至动用一些自虐的手段來惩罚自己,渐渐地,这种yù_wàng的芽苗慢慢萎缩了下去,不再抽芽冒头,使柱儿重新拥有了一片洁净敞亮的心扉。
直到年底将秀芳娶进了家门,直到与始终若无其事的秀芳爹交接往來的漫长日子里,这种难于启齿的冲动和欲念再也沒有泛起过,就此,重新铸造了柱儿一生健康的心智和胸襟。
第二天一大早,秀芳爹吃过柱儿胡乱做出的早饭后,就急急地往家里赶去,他要赶回去抓紧筹办秀芳的嫁妆,并把柱儿家尚还欠缺的新婚物件赶抢时间做好,绝不敢耽误了闺女的嫁娶时日。
走上出山的大路,正巧遇到振富也要急急地出山,俩人便结伴往镇子里赶去。
几天來,银行几次找人捎信,催促振富赶快去饭店里,帮忙理帐,这样的催促,一次比一次急,振富又是村里的财会事物,又是厂里的账目往來,身边也是堆了一大摊子事,整天忙得不可开胶,振富意识到,银行肯定在饭店经营中遇到了难題,亟需自己前往,帮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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