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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温存郭仕崇从缱绻中醒来,天色未亮窗帘外照进稀微的朦胧光线,他俯身亲吻了一下身旁熟睡的脸,然後轻轻下床穿妥衣裤,没有吵醒她,想趁艾家两老未醒时离去,可是蹑蹑下楼後,赫然发觉楼下宽敞豪华的客厅却亮着白织灯影。
他就是想到艾辕有睡早起的习惯,才天没亮起来,没想到他起的更早或许他一夜未眠等了整个晚上想逮他也说不定?
该来的总是会来,下楼後他鼓足勇气走到坐在沙发困倦的靠着椅背假寐的艾辕面前跟他问候:「姨丈,早。」他惴惴的轻声喊他,怕吓到闭目养神的他。
听见声音艾辕缓缓的移动身躯调整坐姿,睁开充满血丝与倦意的双眸,将犀利的目光落在云雨滋润後容光焕发的俊逸脸庞上。
「姨丈,这麽早起……」看艾辕脸色不对劲他不安的开口,话没说完,艾辕却突然起身,盛怒的往他脸颊重重呼过一巴掌。
他愕然,望着艾辕骤变的表情,长这麽大艾辕虽对他严厉有加时有责备,可是却从未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他。始料未及,以为他仅是对他对艾珽的感情感到不信任……
原来不止!
抚/gt;红透半边的脸,他茫然的看着盛怒的艾辕,不解问:「为什麽打我?」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艾辕气极败坏的捉起突然绞痛的a口,浑身发抖的瞅着他,眼中充满火花,好像要将他燃尽。
「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并没有不对艾珽负责,你为什麽要这样苛责我?」/gt;着刺痛的脸颊,他再也忍不住狂吼。他真的搞不懂,只是爱上他女儿,为何却像他做了什麽滔天大罪般的憎恶他,惩处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麽?艾辕也不忍自问。看着眼前充满埋怨与迷惑的眼神瞠怒的像斗鱼看着自己,艾辕的心不断绞痛起来。
要他怎麽开口,说出实情,告诉他,他们是兄妹!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昏眩,踉跄向後颠踬,郭仕崇一怔回过神赶紧过去扶住摇摇欲墬的身躯,让他坐回沙发。
艾辕/gt;着呼吸困难的a口,重重吸气後双眼空茫,义愤填膺的自责说:「谁都没有错,是我错了……我错了,无论是谁对谁错,我都不准你再碰艾珽,就算我死了,你也给我离艾珽远一点,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姨丈,我真心诚意的爱艾珽……」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给我碰她,你听见没」艾辕几近怒吼,a口的疼痛愈是激烈,不自主的咳起来,郭仕崇想去扶他却不领情的一把推开。
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这场luàn_lún的发生。
他痛彻心扉的话语,听入郭仕崇耳中却无比荒缪。这是什麽世界,已是什麽时代?儿女的感情为何还要由父母做主?他更不明白一向通情达理的艾辕为何变得不可一世;更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变成他的眼中钉?为什麽他爱她,却不能碰她?
他需要理由。
听见客厅的争执声艾妻从房里焦急的出来,看见艾辕捉着a口用力喘气,连忙过去扶他,对郭仕崇责备说:「你怎麽惹姨丈生气了。」
她拍抚艾辕的背让他顺顺气,满脸忧心说:「我扶你回房休息,拿药给你吃,别跟孩子生气气坏自己身体。」
艾妻趁艾辕不注意跟郭仕崇使眼色要他赶快走,别再惹恼这两年癌症病情好不容易获得控制又患有心律不整及高血压的艾辕。
可是没将这件事弄清楚他并不想走,跟艾珽的感情好不容易逐渐稳定却又遇见阻挠,就算是罪犯要判他死刑也该让他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艾辕妄判罪名的作法他无法接受,没有理由他也不会苟同。
「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你对我跟艾珽在一起的事情这麽反感,你要这麽激烈的反对我们。」
「仕崇算了,别再说了。」艾妻想制止,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的争执延续。
见他执拗,艾辕苍白着脸忍着a口疼痛缓缓站起来,与他对峙,「你竟敢质问我,你长大了,敢跟我针锋相对了是不是?」
「爸──」方雨涵在楼上听见他们争执不休,换了衣服奔下楼劝架,这件争端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坐视。她过去帮艾妻扶住气急败坏的艾辕,边对郭仕崇挥手,心急说:「仕崇别再说了,你快走,先回去啦。」
「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我不要不清不楚的被否决,请你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看见也吵醒了艾珽他稍稍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他要答案。
艾辕怔怔的看着他疼爱了二十五年的人,只是一个要求他做不到,即跟自己怒目相向,心像被千军万马撕裂般疼痛不已。
这个错误即使他想弥补,时间的转轴依然在无意间绕回原点,现实最终仍旧未轻饶他,反而像潮水一步步向他推进压迫他,强迫他不得不去面对自己过去促下的错误。
艾辕转头看着无辜的妻子,和眼前两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儿女,他以为只要守住了这个秘密,时间就会紧紧锁住痛苦,可是越过了时空,心却又再度痛起来。
二十五年,过去的罪原来不曾洗刷,他何尝不在弥补,可是眼前的景象证实时间的蔓延,只让他的罪证更加明显,让他无从狡辩罪加一等。
艾妻知道外甥的脾气拗,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可能轻易妥协,可是他再这样坚持下去艾辕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她过去拉他到门口婉言相劝,「听姨妈的话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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