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只得尴尬的笑笑,道:“原来是章六公子。”他都开口了,自己也不能再假装不认识。
章哲挺挺胸,一副“正是在下”的当仁不让的表情。
姜辛看不得他那模样,便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听我舅舅说,昨儿救了个掉进山崖的年轻人,敢情就是章六公子?这冰天雪地的,章六公子还有这份闲情逸致来游山玩水,真是让人钦佩。”
大年下的,他不在家好好待着,居然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要是没人发现,他非冻死不可!
呵,小丫头伶牙利齿,还讽刺上他了。章哲做恍然大悟状,露齿一笑道:“哦,原来这是你舅舅家啊,幸会幸会,我还以为刚才看错了,可见这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见啊。”
姜辛柳眉倒竖:谁跟你论有缘没缘啊?她避开他戏谑的视线,道:“既是章六公子无恙,就早些走吧,我舅舅家一贫如洗,四壁皆空,庙小容不得您这大佛。”
说时也不理他,径自走了。
章哲的小厮杜叶一直闷在厢房里不敢露面,见姜辛走了,这才露出头来,道:“六爷,水给您打好了。”
章哲一边净面,杜吐一边疑惑的道:“刚才小的怎么仿佛瞧着了姜家二姑娘?”
章哲的笑声从指缝里流泄出来:“什么仿佛。”
杜叶恍然:“原来真是,呵呵,那可真巧了,她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的?”
章哲一边擦脸,一边笑道:“人家刚才说家徒四壁,那是自谦,你倒好,直接说这里是穷乡僻壤,再穷再僻,也是救了你小命的恩人,再敢胡说,看我揍你。”
杜叶嘿嘿的笑,道:“小的多嘴,再不敢了。”
等章哲简单梳洗完了,杜叶才就着他剩下的水勉强胡拉了一把脸,将水泼了,回身为难的道:“六爷,咱的包袱可还都在县城的客栈呢,您这……”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章哲却一点儿都不以为意:“等吃完早饭你就先回客栈吧。”
“小的……先回?”杜叶不明白:“六爷这手臂可还伤着呢。”
“叫你走你就走,再多嘴我撵你回燕城。”章哲平日里笑眯眯的,可杜叶却知道他说话一向说一不二,当下不敢再吭声,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半晌,才道:“小手手笨,要不请个梳头娘子给六爷束冠?”
章哲用一只手抚了一把,呵笑了一声,道:“嗯,很好。”
什么就很好啊?杜叶暗暗腹诽,心说六爷是不是疯了?就说大年下冰天雪地的不好出门,他非坚持,还是瞒着老太太,也不知道老太太得气成什么样。
眼瞅着过年是回不去了,现下六爷又受了伤,若是被老太太知道,自己这双腿非得打折了不可。
如今被窝在这小山村,要啥没啥,连吃穿都不方便,更别说请个接骨郎中了,六爷不急着回蓟州城,还在这念叨着什么“很好”,得失心疯了吧?
杜叶知道章哲性子古怪,轻易不敢招惹他,只好乖乖应下。
早饭是许安和端过来的,歉然的道:“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还请公子多担待。”
章哲笑的比佛祖都慈祥,亲自接了,道:“这怎么好意思?令尊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还要在这白吃白喝,实在是心下不安。”
杜叶适时的补上一句:“包袱行李都掉到山崖底下了,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见。”
章哲立刻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杜叶心道:六爷啊,您真当小的蠢啊,一看您见着姜二姑娘那眼神,小的就知道您打着赖这不走的主意了,还嫌自己碍事,巴不得即刻就撵自己走,哼。
许安和道:“公子客气了,不过是粗茶淡饭,公子不嫌弃就好。”
章哲道:“不嫌弃,不嫌弃。”
吃罢早饭,章哲要亲自向许大舅道谢。
许大舅脚伤了,在安氏的唠叨下,不得不卧床休息。章哲进去,长长一揖:“多谢许大舅救命之恩。”
许大舅忙道:“唉唉,快起来,快起来,别客气,我也是正好赶上了,谁没有个难处,换成旁人也是一样的。”
后知后觉的问:“你,你叫我什么?”
章哲笑眯眯的道:“在下姓章,单名一个哲字,是燕城人氏。”
许大舅不太明白,他姓什么不要紧,关键是自己和他也不认识啊?昨儿他昏迷着,两人也没叙过年齿,更没互道名姓,他怎么就叫自己许大舅?
章哲不慌不忙的道:“刚才看见了姜二妹妹,我才知道这里是许大舅家。我家与姜家也算是世家之好。”
要是姜辛在这儿,非得气得跳脚不可,谁是他姜二妹妹,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许大舅和安氏不知内情,听他说得如此熟稔,也就真当他与姜辛平素相处不错,许大舅憨厚的笑道:“哦,哦,这可真是,竟是一家人,一家人,好,好,你就叫我许舅舅就对了。”
章哲再三谢过许大舅的救命之恩,问起他的伤处,十分抱歉的说道:“是我连累了许舅舅,您这伤就包在我身上,我已经叫杜叶,哦,就是和我一起来的小厮,去城里寻郎中了。”
许大舅忙道:“不用,不用,我这脚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
章哲一举手臂,牵扯到伤处,露出一个痛楚的表情,道:“我也伤着,请个郎中来也不费什么事,诊金包在在下身上。”
许大舅不好再反驳了,自己无所谓,人家可是尊贵的公子。
章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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