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草,又被狗咬了。
姜辛脸色由白转红,眼神越发愤愤,蠕动樱唇,轻声道:“章三爷,请自重。”
看她视线有如实质,直射在自己手上,章哲一低头,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手和烫了似的飞快收回来,同时又十分郁闷:老子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啊。
他百口莫辩,但此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起身,凉凉的道:“姜二姑娘多保重。”说罢拂袖而去,这回是真走,头都没回。
姜辛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绵扑过来:“二姐姐,你没事吧?”
姜辛心道:我有事,我有很大很大的事。
可对着姜绵、姜蜜,心中五味杂陈,苦涩难言,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假装轻松,道:“我没事,只是,咳咳,太冷了。”她垂下双眸,道:“我想回去。”
她想回姜家。
在她看来,章家简直就是个是非之地。她从这死的,兜兜转转,才回来就又差点死在这。姜辛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什么名目,但凡和章家沾边的,她一步都不会踏入。
姜绵也深知,刚才这一幕,无论如何不能泄露出去。吃亏的人是姜辛,传出去,姜辛不用做人,姜家其余的姑娘也不用做人了。
这事只能死命往土里埋。若章家有良心,做出补偿,皆大欢喜,可如果不能,那姜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小剧场:
桃花问章哲:章六爷,听说你今天被咬了?
章哲单手抚着脖颈,笑的格外神迷。
桃花问姜辛:姜二姑娘,听说你今天被袭胸了?
姜辛满面怒气:登徒子、流氓……
章哲掏掏耳朵:咦,夫人,是你在叫为夫么?
姜辛:奔跑吧,兄弟(滚!)
第35章、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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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绵将在场的人挨个敲打了一番,大意不外是,刚才的事,谁也没有看见,否则一旦有消息外泄,本人当即打死,家里上下老小全部发卖。
在场的三个主子都与这件事有关,自然不敢乱说,其余几个丫鬟,深知责任重大,下决心就是打死都不开口。
姜绵这才命丫鬟扶着姜辛回了后院,找间空房换了干净衣裳,由如意替她挽了头发,擦干,正打算回姜家,有人来传话:“我家老太太有请姜二姑娘。”
姜辛翘了翘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得,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是要三堂对证么?
姜辛想不到邵嫣然有什么理由冤枉她。就是三堂对证她也不怕,不做亏心事,她总不能叫人白白的冤枉了。
姜辛才进偏厅,未曾看全人,先听见了邵嫣然的如泣如诉。
她已然换了衣裳,不似刚才秾丽,月白色的衣裙衬得她柔弱婉约,正楚楚可怜的哭泣:“我是好心好意的陪着姜二姑娘去水边看锦鲤,还替她剥了莲蓬……可不知怎么就落了水,再然后,是六表哥把我救了上来,我,我吓坏了……”
这是非要把她落水的事栽赃到姜辛身上了。
姜大太太心下不愤,可此刻也不好分辩,一张脸气的又白又红,好似打翻了的颜料罐子。见姜辛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嗔道:“二丫头,你怎么才来,邵姑娘落水时你可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辛没接姜大太太的话。
心虚的人才迫不及待的先告状呢。她不慌不忙的上前一一行礼:“老夫人,邵夫人、大伯母。”
章老太太懒洋的一挥手,慈爱的道:“听说你也落水了,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正说请孙大夫替你瞧瞧……”
姜辛恭敬的回道:“不碍的,不劳老夫人惦记。”她知道章老太太满口虚词,却没一点儿真心实意,她从被救到现在,起码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就是孙大夫先去看邵嫣然,此刻也该腾出功夫来替她看看了吧。
见面都说她瘦弱单薄,这深秋的天气落了水能好么?
可人呢?
她倒不是非较这个真,只是觉得做人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无耻。
邵夫人没有章老太太那样客气,连个眼神都欠奉,只鼻子里喷了一个冷气:“哼。”
姜辛倒心下笑了笑。邵夫人虽然不讨喜,可这样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她的情感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绝不会对你一张笑脸,暗地里却狠咬一口。
姜辛又朝着邵嫣然福下去,道:“邵姑娘,我向你道歉,因我一时情急,竟顾不得自己不会水,没能救得了你,反倒成了累赘,让邵姑娘受委屈了。”
她最先放低姿态,开口就是认错。可这错认得有点沉,压得邵嫣然有点出不来气。她拭了拭眼睛,强挤出一个笑来:“姜二姑娘,客气了,我还没谢你呢。”
最后一个谢字,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邵嫣然固然想陷害姜辛,可也不能不讲事实依据,胡乱陷害她,毕竟当时她的丫头凤尾和姜辛的丫头如意都在。她是带着笑先邀请的姜辛,她二人并无宿怨,姜辛没理由陷害她。
顶多顶多,也就是一个“不慎”之名。
可姜辛言语里已经指出,是她情急之下奋不顾身的去救邵嫣然这个事实。哪怕章家、邵家怪她“不慎致邵嫣然落水”,也得看在这“奋不顾身”四个字上,不予计较。
邵夫人满心怀疑,眼神在姜辛身上一溜,见她面色苍白,目光却十分清澈,稳稳的站在那里,脸上毫无委屈和心虚,瞧不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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