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在洵青背上,也看不出什么情况。
蓉地宅子近,几人打马而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一下马,云涯体力也有些到了极致,内里内息不断压着毒素,几近耗空,他和水千下马,下盘明显没有初时那么稳健。洵青下马,夏暖这才慢慢抬头,洵青心微疼。
这段路程夏暖没吭一声,也没叫过累,可眼前汗湿的额发和咬破的唇……
夏暖舔舔唇角,有些血味,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伸手冲着洵青低声似呢喃:“唔,抱我下去吧。”她实在生不出多的力气。
洵青还未动作,云涯上前一把抱下夏暖拢在怀里,直直就往里走去,面色冷峻。
柏林随后也抱着车心往里去。
这处宅子是归青燕的一个中转地,占地大,周围一圈全植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摆上五行八卦阵法,寻常人轻易闯不进来,里面恰有些青燕去边疆探查的人回来,歇下还未起身回京,竟是迎来了堂主和副堂主,一众人看一眼就知道遇上事儿了。
水千见了他们倒是松口气,兀自去吩咐待办的事情。
云涯直直将夏暖抱到了自己落脚的院子,他的院落素来只有白姑看顾,白姑是青燕的老人也算是这宅子的管家,见着云涯还来不及说话,就看着他急急进屋去。
云涯道:“白姑,让人打盆水来,水千也来了,还带了客人你看着安排罢。”
云涯将夏暖抱到了主屋,放下夏暖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云涯帮她脱了鞋,伸手抚了抚夏暖濡湿的额发,指尖下滑,夏暖的嘴唇被自己咬的红肿,手指落到被咬破的嘴唇,僵了好久终是渐渐握成一个拳头,手臂青筋贲起。
水来的快,云涯拧了个帕子,给夏暖慢慢擦干额上的汗,又小心翼翼擦了擦嘴角,洵青进来恰好撞见这一幕,洵青道:“云大人,让我来罢。”
云涯回头看洵青一眼,一言不发,那桃花眸子竟是潜藏着冰棱寒霜,洵青正有些被看得受不住了,云涯将帕子递给她,缓缓道:“你来罢,有什么需要的叫人就是,这是主屋,先住这儿罢,我去边上的厢房。”
说完顿了顿,又加了句:“你看看小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侍女一会就送药来。”
洵青接过帕子,云涯倒是真走了。
一走出主屋,水千恰在外面,手上拿了些瓶瓶罐罐道:“我从我们堂里人身上找到的,你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云涯单手扶额,疲惫摇了摇头,舔了舔干涸的唇道:“用不上,这毒有些邪性,等水西来了再说,派个人去安阳王府还有柏家报一声平安,长公主府就别去了,一起报给柏家吧,唔,人手不够就先去安阳王府。”
水千点头。
云涯道:“找白姑来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其余的你看着办就好。”
水千:“好,堂主,你先休息罢。”
云涯慢慢走去了西厢房,白姑用酒先替他清洗了一遍伤口,背上的伤尚可,破了点皮,左手臂上的可就有些狰狞,白姑料想水西还要配药,也不缠上纱布,只让云涯脱了上衣敞着伤口。走前在云涯胸口那枚平安扣上留了个神,并不多问。
云涯待白姑走后取下玉,塞到枕头下。
手往里推了推,云涯复又端坐在房间开始运内力调息。
主屋。
夏暖的衣服上沾染了点点血渍,虽少,洵青还是将夏暖的外衣褪下扔了,打了水脱了夏暖的衣衫,雪白的肤上尽是冷汗,洵青用热水给夏暖擦身,擦过腰际发现有一圈淡淡的淤痕,想来是云涯抱着夏暖的力气过大的缘故,手腕也有一圈淤痕,洵青给上了药。不算重的伤,可夏暖从小金尊玉贵,皮肤嫩得很,那淤青在白肤就显得有些吓人。
一场打斗洵青也累了,料理了夏暖,趴在她床头休息起来。
夏暖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擦暗,她抬头看了看床幔,素洁得一丝不苟,可又没有任何刺绣,夏暖脑海中顺了顺思路,方知道这定是蓉地的宅子了,她坐起来愣愣清醒了会,才慢慢开口唤着:“洵青。”嗓音有些哑。
一人撩开幔帐,是霜河,她跟着后一批的人不久前刚到。
霜河忙给夏暖倒了杯水,夏暖喝下全身暖了些,霜河伺候着夏暖起身,还好带了换洗的衣物,此刻也不讲究,挑了套淡水红对襟褙子给夏暖换上,夏暖起身找了一圈都没有梳妆镜,有些不习惯。
洵青不多时也回来了,拉着夏暖的手给她手腕再上一次药。
霜河则给夏暖梳发,夏暖嘴唇哆嗦了一阵,低声问:“我现在样子是不是挺糟糕的?”
洵青抬眼看夏暖,默了。
夏暖惨笑着:“真是添麻烦的身子。”
洵青心里不好过,霜河倒是劝着:“郡主别这样说,京城哪家的小姐不是娇弱,哪能真有大家闺秀提枪舞剑的。”
夏暖还欲说什么,洵青忙道:“只是唇色比寻常淡了,郡主若是在意人前的模样,这次出门霜河带了脂粉的,出去遮掩一下即可。”
其实夏暖脸色也苍白得很,洵青不说,霜河自是不会往夏暖痛处上踩,连忙拿了点淡色的唇脂给夏暖点了点唇和颊面,看着还真缓和几分。
夏暖看着洵青,洵青不慌不忙道:“这样和平日差不多了,郡主,车心郡主方才醒了,去看看吗?”
夏暖点了头,念着车心,也没再多在意自己脸色了。
出门时洵青还是念着夏暖体弱,怕她发热给她加了件薄披风。车心和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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