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有这等大事?你细说说。”霍汶敛笑道。
“儿臣所说之事,便是欢喜毒泛滥一事。欢喜毒已在京中盛行,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想必其他地域也一样。而这欢喜毒尤喜勾诱少年服食,一但成瘾便难以戒断,终生为患。这些少年是我大安未来的国之栋梁,若是他们被毒所控,便相当于我大安之未来沦为他人掌中之物,这其中危害,皇上当比儿臣更加明白。”
听到欢喜毒三字,霍汶脸色顿时沉下,四周的人皆面面相觑,便是霍翎和姜桑梓,也未料到江善芷竟扯出此事来。
“皇上,殿下的慎戒堂除了可断人毒/瘾之外,亦是将此毒之危害召之天下之途径。可惜世人愚昧,受虚荣心作祟,不肯踏足,儿臣以为,若能借佛诞日之机会,令天下人知道此毒之害,知道慎戒堂的存在,方为真正造福苍生的善举,且福泽子孙。”江善芷说着曲膝而拜。
姜桑梓闻言彻底惊呆,这些东西无人与江善芷提过,她仅凭着在慎戒堂上一日所见,便看透如今慎戒堂所面临的局面,当真叫人诧异。看来江善芷这人在小事小节上迷迷糊糊,然大是大非之上,竟比任何人都来得清醒。
此言太过大胆,霍翎面色已沉,皇帝本就反对他将欢喜毒之事召之天下,就算是慎戒堂也只是他力争之后的尝试,如今却叫她一语道破,也不知如何收场。
果然,霍汶面无表情,君王之威倾泄,那目光再不是看着儿子媳妇的眼神,锐芒万道,竟似在朝堂之上面对百官。
作者有话要说: 啊,甜文要发展成爽文一下。
☆、第45章异彩
殿上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江善芷身上,但旁边的一切目光都不及此时霍汶望来的眼神,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有形之山峦,逼得人喘不过气。江善芷已被帝王君威压得心慌,姜桑梓替她捏了把汗,双手攥得死紧,心里各种念头闪地,努力想如何破除这僵局。
孙留芳见势已乖觉退到一边,将争强之心收起,只看好戏。欢喜毒一事上皇帝反对太子的想法她是知道的,太子妃竟在这场合里提及,不是自寻死路么?何需她再出手。
“你既然提了这建议,想必心里有主意,那你说说,如何借佛诞日的机会,让天下人知道欢喜毒之危与慎戒堂之意?据我所知,太子早已着手这几件事,可惜收效甚微,如今慎戒堂门可罗雀,并无人愿意绑子求戒。”霍汶接过江婧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问道。
江善芷被问得慌乱,一则她临时被问及,所答之言先前并未准备过,自然也没想过后续如何;二则帝王君威太重,她心里纵有所思,也被搅得乱糟糟,难以成说。
“皇上,你把人吓到了。姜姜年纪还小,你怎好为难她?”江婧从霍汶手里接回茶搁到桌上,温柔开口打圆场。
“年纪小?婧婧,你当年嫁我为妻,将东宫尽掌手中,辅我帝王路时,也与她们一般大小吧?俞四射杀九王,助霍铮平息宫乱,好像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少年血性,心志虽不成熟,却也如骄阳。她是翎儿之妻,储君正妃,若没有些胆量见识,怎配得起这身份?翎儿,你说呢?”霍汶拉着江婧坐下,眸中柔情一闪而过。他与江婧就这一个儿子,天下江山迟早要交到霍翎手里。霍翎倒还争气,从小到大没叫他失望过,偏这儿媳妇自嫁进天家后表现平平,也不得霍翎宠爱,到如今都没圆房。后宫不稳,势必影响前朝,叫他怎么放心?
霍翎已大,而他们都渐老,霍汶既想将稳固的江山交到霍翎手里,自然也希望霍翎对得起他交出,如今霍翎连自己后院都顾不全,又如何顾全江山?
“父皇所言甚是,然姜姜亦非无胆识之人,儿臣之心意,姜姜皆明,只是不足为外人道。”霍翎起身朝霍汶道,抬头时与姜桑梓目光撞上,她不自在地扭开头。
“按你意思,她今日所言,皆为你心中所想?你也打算在佛诞日期间将欢喜毒召告天下?”霍汶冷眼看他,越发严厉。
江婧低头轻叹,从小到大,霍汶对儿子都不假辞色,虽然知道这是为了霍翎好,可她难免心疼。
“正是。”霍翎应下。
“好,那你叫她说说,如何行事?”霍汶便道。
霍翎转头看江善芷,她似乎被这阵仗吓到,仍未有应对之策,他便又望向霍汶,正欲开口替她圆场时,却闻那边传来绵软声音。
“启禀皇上、娘娘,请恕阿芷无礼之罪,阿芷有些话想替太子妃说说,请皇上恩准。”
姜桑梓从人后走出,盈盈拜下。
见是“江善芷”,江婧微诧,以“江善芷”的禀性,一向少在这样的场合出声。
“今日只是闲谈,大家皆可畅所欲言,何来无礼之罪,你说吧。”霍汶知晓江婧所想,便温言道。
“谢皇上。”姜桑梓行过一礼,方续道,“太子妃此前曾来寻过阿芷,与阿芷商量过此事,只是尚无妥善计策,故才未禀告娘娘。《劝学篇》有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凡事都讲求循序渐进的过程,更何况是此等关乎国家社稷之事,纵我等有心,也不可能凭借佛诞短短数日时间便一蹴而就。若想叫世人知晓其中厉害,与朝廷上下一心,则需日积月累的宣扬。”
她声音绵软却字字清晰,入耳似歌谣,不知不觉就叫人听了进去。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霍汶面色松泛,觉得今日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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