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面前也免不了发些小脾气。他略作思忖,握住木槿的手:“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
木槿秀眉微挑,含笑问道:“不想我走?”
终是犹豫,上官逸阳微微摇头,叹道:“你还是,回到苏城去照顾曦儿罢。”理智战胜了情感,前路茫茫,他想与木槿一道前行,却又不忍。
木槿右足一顿,心中气恼,口中便不留情面:“上官逸阳,你道我程木槿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当然不是!”上官逸阳心中焦急,右手轻颤,指尖蓝光若隐若现。他暗自运气,悄悄将右手负于身后。
却又如何逃得出木槿的眼睛,可她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丈夫在真元外泄的痛苦中煎熬着。她年少时便随着她爹叱咤于江湖之上,时常觉着修仙之人清心寡欲,远远比不得江湖中人仗剑豪情。可自打遇见上官逸阳,她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年未走上修仙这条路。她的心隐隐作痛,轻轻握住上官逸阳左手,冰凉刺骨……
好一阵沉默,上官逸阳觉着心中气血不再翻腾,终于开口:“百里思不日便即外出游历,他邀了我一起。”
“你应了?”
上官逸阳轻轻颔首。
“我不准!”这一次,她语出坚决,不容上官逸阳反驳,索性背过身去。
上官逸阳将她拥进怀中,柔声道:“百里思不是坏人。何况,出去走走,于我而言,有益无害。”
木槿眼波流转,侧转过身,直视着上官逸阳双眼:“要我答应,也不难。”显然是有条件。
上官逸阳微一思忖,问道:“想随我一起?”
木槿反问:“你带我不带?”
上官逸阳笑了:“这一走,不是十天,不是半月。你不挂念曦儿?”
“白姐姐会当曦儿是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照料。如今,我担心的只有你。”她索性直言道来,“逸阳,我不想有遗憾。”女人何其敏感,自她收到飞鸽传书那一日起,便已决定,这一次回到安阳,与上官逸阳再不分开。怕只怕,能相聚的日子已然不多。
上官逸阳眼睑微垂,释然一笑:“是我多虑了,我的木槿最是坚强不过。”曾经,有人赞她是凤凰,浴火重生,遇强愈强。
只是片刻,他便又蹙起眉头,起身握住她手走进阁楼一侧的卧房。木槿坐在床畔,看着他翻箱倒柜,只觉好笑。
过得片刻,上官逸阳自衣柜中翻出一件青色长衫,抚了又抚,极是爱惜。他两只手抓住衣衫肩头,抖了开来:“听说,这是我娘做给我的。”
木槿怕他回忆过往,徒添伤感,起身走到他身边,笑道:“你该不会要我变作男人模样跟在你身边罢?”
“你从未扮过么?”上官逸阳双眉轻挑,将那长衫拿到木槿身前比量着大小,轻轻颔首:“合体。”目光瞥向她胸部,又问:“裹得紧些,会不会又涨又疼?”
木槿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嗔道:“这个,不要你管!”
“程兄弟……”上官逸阳忍不住想要逗她一逗:“你我二人什么没说过,什么没做过。裹得疼了,我要心疼!”他欺身上前,轻吻她脸颊,随即舔了舔嘴唇,好久好久未尝过这女人的味道了。
“够了!”木槿佯怒,神色却黯了下来:“曦儿出世后,白姐姐养了一只母羊,我不曾喂过他。”焦虑过甚,乳腺不通,她试了好些法子均未奏效,最后不得不放弃。
上官逸阳含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轻轻握住木槿双肩,低声问道:“可是因为我未能陪在你身边?”一颗心隐隐的疼,这般亏欠,如何还得清。
木槿轻轻摇头,别过脸去,不再言语。不怨、不恨、不嗔、不恼,她涵养再好,也希望生产之时上官逸阳能陪伴在侧,可惜没有。她身怀六甲、大腹便便时,他不在……待到孩子落草,他也只是飞鸽传书送来了孩子的大名。
“你就不想见一见曦儿么?”
“我想!”没有丝毫犹豫,普天之下哪有父亲不想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他怕……良久良久,他轻叹一声,柔声道:“你匆匆赶来,乏得紧了,歇了罢。”
木槿也叹,走上前去,解下上官逸阳的腰带,替他脱了那白色袍子。
静谧的夜,他二人一着白色睡袍,一着桃粉色睡袍,四目相对,呼吸可闻。上官逸阳再难把持,紧紧拥了木槿入怀。一年未见,思之如狂,她夜夜入梦!
“逸阳!”木槿的声音有些颤,静夜让人褪去了伪装,在外的坚强瞬间瓦解,她呢喃着:“我想你……”
上官逸阳双目微阖,微低着头吻上她额头,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想你。”
第二日一早,上官逸阳侧转过身欲搂木槿入怀,右臂却落了空。他瞬间清醒,直疑昨夜不过是大梦一场,忙起身披了衣裳,走出卧房,唤道:“木槿……”却见纯阳子像前供桌上的香炉里新插了三炷香,一颗心才安定下来。他转动香炉,走进密道。
狭窄的密道只容一人前行,那块木板起而复落。想来他家夫人刚进密室不久,潮湿的空气中仍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上官逸阳不由得放慢脚步,直想躲在一旁偷偷听一听他家夫人会对着上官家的祖宗们说些什么。
密室里,木槿将手中三炷香凑近蜡烛点燃了,跪倒在蒲团上,拜了三拜,久久不语。上官逸阳等得急了,直想走进去拉她起身。却听木槿开口说道:“曦儿生得很好,眼睛和鼻子像极了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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