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徐大姐促狭,倒唬了我一跳。”
“徐大姐是谁?”徐苒心里暗暗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出声,她就记得,自己倒霉催的,出差的时候遇上地震,被不知什么东西砸在头上,便没知觉了,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是这个古怪的地儿,头顶上原始到令人发指的房梁脊柱,侧头,糊着窗纸的木楞子窗户门,以及这些穿着古怪,头型也古怪的人。
刚才她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暗暗嘟囔一句,强迫自己闭上眼,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才绝望的发现,完全是自己自欺欺人,而且眼前多出的这个年轻女人是谁?穿着打扮明显不同旁人,她嘴里的徐大姐,莫非叫的是自己。
慧莲见她仍直愣愣瞅着自己,眼珠都不错一下,心说,别是没吊死却傻了,正在这时,外头的婆子进来道:“爷回来了,这会儿已到了老太爷的院里,正寻二娘三娘呢?”
两人忙嘱咐李婆子好生照管着徐大姐,两人前后脚往老太爷院里去了,刚到门首,正遇上顾程从里头出来。
两人急忙蹲身行礼,顾程道:“你们俩去了哪里?瞧着老太爷就是这两天儿了,身边莫要离人才好。”玉芳忙道:“我跟莲妹妹也是这么说,日夜都让妥帖人守着呢,有什么赶紧去知会我们知道。”
顾程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问:“刚头家来仿似听见说廉哥儿屋里有些吵嚷声,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慧莲偷瞄了他一眼道:“我跟姐姐正要跟爷回话儿讨主意,廉哥儿屋里的徐大姐,不知怎的想不开了,瞅不见的功夫,拴了条脚带上吊了,亏了养娘瞧见,救了下来,这会儿却无妨了,只我瞧着有些不大对劲儿,是不是寻个郎中进来瞧瞧。”
顾程目光闪了闪,思想起那晚上怀中的身子,何等销魂蚀骨,醉里也不知受用了几遭,待酒醒才知竟是徐大姐,若是旁的丫头也无妨,只这徐大姐却是廉儿的童养媳妇,扛着这么个名儿,两人这档子事,便成了一桩丑事,他倒是不怕什么,如今的顶头的万岁爷还把自己正经的儿媳妇封成了贵妃娘娘呢,他怕何来,只他们家老太爷哪儿过不得,如今又只剩了一口气,若被他听着些儿影儿,不定直接气死了。
于今之际,势必要掩下此事才好,若寻了郎中来,被瞧出端倪,岂不坏事,思及此,便道:“什么大事就请郎中,既她回转过来,好生让人守着便是了,先把老太爷的事了了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另再说一句,本文毫无三观,三观正的千万表看啊!!!
☆、理想很丰满
徐苒眼瞅着那两个妇人出去,心里越发迷茫,李婆子瞧了她半晌儿,微微叹口气,徐大姐儿这命倒比旁人更苦到十分去了,只不过平日里瞧她虽有些闷,却也不是这等想不开之人。
李婆子把那边枕头拿过一个,放到她身后,扶着她坐起来,低声劝道:“大姐儿,听妈妈一句话,什么大事也不值当去死,命没了,可就真没了指望,好生熬着,或许将来还有出头之日。”
李婆子这些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大信,想徐大姐儿自八岁买进来,本就是为了给廉哥儿挡灾使的,谁又拿她当什么人来看了,说白了,连内院的那些体面丫头都不如呢,那些被爷收用过的丫头,跟大姐说话呼来喝去,连讽带骂的哪有个好声气儿呢,原先还指望着廉哥若能熬过去,赶明儿圆了房,便不得个正经名份,哥儿房里的人,将来得个一男半女,也便不愁了,如今廉哥儿去了,徐大姐顶着这么个名头,丫头不是丫头,主子不算主子,这辈子哪还能又什么指望。
徐苒看着这婆子,心里暗道,谁他妈去想死,不是遇上地震了吗,这么想着,四下瞥了几眼,怎么说呢,还真是古香古色的彻底,屋子不大,摆设也颇简单,她躺的地方,貌似是个土炕,侧面便是窗子,上头糊着半旧的窗户纸。
徐苒眨眨眼,心里琢磨,自己穿越的地方瞅着像个古代的有钱人家,可她记得,有钱人家的窗户不都该是那种轻软的薄纱吗,例如红楼梦里,且刚头那两个被称作二娘三娘的女人,瞧打扮也很是富贵,或许这里格外穷些,大户人家也只用纸糊窗。
李婆子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瞧着竟跟过去木呆呆的大姐儿换了个人一般,仿似别样伶俐起来,心说,难不成这一吊,倒得了造化不成,便又劝她道:“咱们这宅门里,没个正经大娘,二娘三娘掌家理事,她两个性子还算宽厚,爷便是怎样胡闹,横竖在外头,平日你躲着爷些也就是了,省得惹他的厌烦,只平日二娘三娘跟前搭言说话,须当伶俐些才好,那些房里的丫头都是些妩媚子,你莫要搭理那些人,便少是非了,这府里总比你家里要强些,至少能吃饱穿暖,旁的便想开些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晚上饭你还没吃,这会儿指定饿了,我去灶上给你端饭去。”
徐苒等着婆子出去了,才勉强下地,脚一伸出,便是一愣,缠的一层层的裹脚布,把脚裹的像个粽子一般,怪不得她刚一醒就觉得不舒服,七手八脚把脚上的裹脚布扯开扔到一边,看了看自己一双还算正常的脚丫,暗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成了畸形。
趿拉着地上的鞋下地,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个镜子什么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外头是个院子,也没个表啊什么的,连个钟点都不知道,徐苒侧头瞧了瞧西坠的太阳,估摸这会儿也就下午五点多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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