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他喂完水,又顺嘴吻了吻她的眼眸。
“不,不用了!”白紫嫣及时制止他再次俯身喂水,奈何完全没用,又被灌了几口。
“你撒谎的时候,总不敢看人!若是还想喝,就直说!”苏恒终于直起身,将空水盏置于桌子上。他猜得透她的顾虑,直接点破,“咱们这般,又不是第一次!”
虽说不是第一次贴着唇,但也没人喜欢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白紫嫣想反驳,却没力气。干脆闭上眼,假装睡觉。
苏恒抚过她的鬓发,“抱歉,我母亲,太过分了!”
“我想睡一睡!”白紫嫣其实很心凉,她自认为没范什么大错,平白挨了一顿砍。那刀割在身上,都是一道道无法痊愈的口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厮杀的场景。她留下来,本想帮他,可似乎没有成效,自己就要先被整死了。她受了委屈和苦难,也有灰心的时候,会想,为什么没有人让自己依靠。为什么她想靠着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在她生死之际,也许还在开怀大笑……有时候,特别是受伤脆弱的时候,她会想,凭什么自己总要承受一切?
“嫣儿!如果是别人这般对你,我一定会千刀万剐!”苏恒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与悲痛,“可那人是我母亲,我不能打我母亲一顿,为你出气。我不能不孝……”
白紫嫣从没想过,他能帮她责罚太后。就像父亲曾请人暗杀他,她也不可能大义灭亲。又像苏平杀了自己的父亲,告诉他又如何?他总不可能杀了苏平为她的父亲报仇……他们有各自在乎的人,所以走上了对立的道路。如果真要去追究,只能怨恨命运给他们摆了太多障碍!
“嫣儿!等你伤好了,可以悉数在我身上砍回来。”苏恒的言语轻亦重,“你想加倍砍回来,或是杀了我,我都愿意。”
“啊!?”白紫嫣睁开眼,觉得他将事情扯得过了。无奈,又得大发善心,反过来安慰,“我曾经戳过你一刀,这次便算还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亏,当年明明只戳了他一刀,如今却挨了好几刀,数量上极不对等。不过毕竟是三年前弄伤他,算上利息,也许合该如此。她算数从来不计较零头,若她亏了,全当利息送给他。她鼻子很酸,突然很想哭,但还是忍住了。为什么,她欠别人的,要还得清清楚楚。可别人欠她的呢?谁来还?
苏恒很惊慌,满心都是恐惧。这次,算还上一次的那一刀?听起来,不像个亏本的买卖。但他却惶恐地意识到,她心中只有还债,还她觉得欠下他的债,当她认为快还完时,也许就会离开!
他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嫣儿!我并不需要你还,你也不欠我什么!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他是真的没预料,母亲居然会下杀手。母亲和嫣儿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恨意?
白紫嫣想跟他说点大道理,但实在乏得很,没有精力,“我真的好累,能让我安静安静么?”
苏恒无奈地点点头,“恩!”
☆、受罪
白紫嫣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睁眼之际,又见孟岚周旋于身边,颇不好意思地提议,“孟姑姑去伺候皇上吧,若整日在我身旁转,不合规矩。要不,让花瑞来照看我便行。”
孟岚拧干条热毛巾给她擦脸,直接驳回其建议,“花瑞做事不仔细,皇上只放心我亲自照看你。”
白紫嫣如今是个躺在床上一无是处混身疼痛的病人,实在也没多大理由再反驳,客套了几句麻烦感谢之类的言语,便将话题扯到正事上,“我受伤在此休养的事,没外传吧?”
孟岚微皱眉,“都这样了,还关心这个?”
“嘿嘿!”白紫嫣干干笑了两声。她被太后折腾,并不算个大事。奴才嘛,被宫里的主子欺负很是正常。然不好的是,她凭一时意气,强烈反抗了一番,若传扬出去定会掀起一阵碎语。且当下,苏恒还对她这个受伤的宫女细心照看,就更不容小视。宫里大多数人,一直以为皇帝只宠爱淑妃。不论他是为了立牌坊还是假正经,至少代表他的某种坚持。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该搅乱这个现象。且总隐隐觉得,自己妄动,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许多未知的发展。她含糊地解释,“毕竟要长久地在这宫里混日子,不想以后被人指指点点嘛!”
孟岚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经手你伤事的人,嘴都很严。围击你的侍卫都死了,应该也不会开口说话而泄露什么。宫里的人大多认为是太后宫里混进了刺客,侍卫保护不周,才被责罚。还有……”
“等等!他们都死了?”白紫嫣微闭眼,拒绝脑中晃入被围击的场景,但还是于心不忍,“他们其实只是奉命行事,不该受这么大的惩罚。”
孟岚没预料她居然会这般说,质疑,“小嫣,你真不恨他们?”
“恨,有那么一点,但也没恨到想要他们的命来补偿。毕竟,他们都有身不由己的地方。也许,我们这种小人物会更替小人物着想。我只是想,那么多人的命,不该只因我一个人消失了。”
“小人物?”孟岚轻笑一声,那笑好似一种常年累月的习惯,无关事情的轻重缓急,“就是大人物太后,如今也不好过啊。被下令思过,形同圈禁。皇上的意思是,太后什么时候真正意识到错,才能给予自由。不过,宫里大部分人可能认为,皇上是为了保护太后不再被刺客盯上,而严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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