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就走到了天涯海角,多好。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柳荞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稀疏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上好的钻石一般,眩目夺人。
“那里有一个亭子,我们去那里坐坐吧。”她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白色亭子,说道。
亭子名为观水亭,建在一面湖泊之上,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木栈道使之与大路相通。他们来到这里时,恰巧一名游客离去,此时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柳荞坐在背阳处,挺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湖里,希望能看到传说中的锦鲤。奈何湖泊并不十分清澈,她能看到的,只是由风拂起的层层涟漪。
展亦清坐在她的身旁,从背后揽住她的腰,额头轻轻蹭着她的后背。
他的这个动作让她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她猛地回头看他,微微愠怒道:“你干嘛?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展亦清弯唇笑笑,把她拉得更近了些:“乖荞儿,肩膀借我靠一下。”
见他双目微阖,她原本以为他是累了,但他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却又在告诉她,这人要开始对她耍流氓了!
“行!”她干脆地应道,“不过在此之前,你的肩膀先借我靠一靠。”
“也好。”他勾唇一笑,用手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累了就睡一下,待会儿下山会轻松一点。”
她是越来越喜欢他的声音了,就像刚刚,声音轻柔得就像拂在脸上的微风,即便无形无色,却让她过耳不忘。
她大方地夸他一句:“小展,你真听话。”说时,她的双手抱紧了他的手臂。
展亦清靠着一旁的柱子闭目养神,闻言便笑出声来:“那有什么奖励?”
“那就奖……你的肩膀可以无限期让我依靠,你觉得怎么样?”
“好,让你依靠,一辈子。”
你开心的时候,让你依靠。你悲伤的时候,让你依靠。你懊恼的时候,让你依靠。你愤怒的时候,也让你依靠……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许是上午走得太累,如今依靠着他的肩膀,柳荞顿觉整个身心都轻松舒畅了许多,与此同时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自己在喃喃细语:“展亦清,时至今日,我越来越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你选择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人,那我该怎么办?”
虽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沉沉睡去,但她还是挣扎着保留几分清醒意识,只因想要知道他听闻自己的深情告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奈何她等了十几秒,仍旧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缓缓抬起头,但见他头靠在一旁的红色柱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浅浅的暗影,轻浅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她的耳廓,似是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轻轻安抚着她。
她再次靠住他的肩膀,语带抱怨地道:“这个家伙,难得人家心情好,想要跟你告白,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言毕,她耷拉下眼皮,终于睡去。
片刻后,展亦清睁开眼睛,双眸清亮,看不出半分惺忪睡意。
他低头专注地看着身侧的女人,嘴角倏然轻轻上扬,露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傻瓜。”他在她的耳畔低语,“怎么可能不是你?”话落,他又在她的额前印下轻浅一吻。
不知不觉,日渐西斜。
柳荞抬头望着还有一半未完的“征途”,终究还是放弃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壮志,而是选择随着展亦清下山。
比起上山时的吃力,下山并不需要花上多大力气,是以,柳荞觉得一身轻松,尤其还是在美美地睡过一觉之后,她更觉心情大好,于是乎,她一边踏着石阶,一边不忘像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个没玩没了。
“你看,天上飘着好多,而且还是白里透红的那种。”
展亦清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匆匆一瞥。如果他猜得没错,她口中那白里透红的应该就是指那一朵朵染了晚霞的白云。
他微微失笑,好奇地问:“是不是像你这种搞创作的人,脑子里都会装有一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于他的质疑,柳荞难得没有置气,而是耐心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天马行空是没错,但并不是完全不切实际,我们的联想都会基于一定的事实。”
“怎么说?”
“是这样的……”她收敛起笑意,换上一脸的正经和严肃,徐徐道出自己的看法。
听闻她的这一番话,展亦清的眸色亮了几分,并非因为她的说辞有多么稀奇罕见。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她如此认真严肃地向他道出这些话时,他竟然觉得心弦在微微发颤,由此衍生出一股微妙的满足感。
他喟叹一声:“真没想到,我的未婚妻的看法如此有见地。”
“那是当然!”听到他难得的赞扬,她忍不住眉飞色舞,“以前我老师都说我是一个很有想法很聪明的学生,以后必成大器。”
展亦清:“……”
她是真的不经夸,每次他一开口夸她,她的尾巴都会翘上天去。
“唉,只可惜……”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继续走。
“可惜什么?”见她顿住不语,展亦清抬步跟了上去,追问。
“可惜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年高考,我一时失常发挥,结果无缘踏进清华北大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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