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有了一种别样妖娆,伊龄贺浓眉锁在一处,抱着她越发紧了。绿茵场后头准备了临时休息室,关叶锦作为主办方站出来,他穿天水蓝锦袍,锦绣华服之下,更显他惊人的美好姿容。
“关家有位大夫在这头,不如请大夫给这位女同学瞧瞧?”关叶锦不仅相貌极佳,说话亦是温存的很,一开口,就能融化一片春风。
伊龄贺点点头,抱着霍青棠往后头走,一个浅碧色身影挡过来,说一声:“且慢!”
那人身后还带着一个大眼睛小厮和一个行为甚是不羁的丫头,伊龄贺瞧他一眼,转身就走。蓝浦道:“诶,我说辫子哥哥,你跑什么,我们还会吃了你不成?”
那碧色身影走近两步,伊龄贺抱着霍青棠后退两步,顾惟玉失笑,道:“这位姑娘与我家中一位病人的状况甚为相似,我瞧一眼,并无恶意。”
伊龄贺冷眼相对,不肯说话,蓝浦一刷袖子,欲要去伊龄贺怀里抢人,伊龄贺一腿扫过去,蓝浦跳起,伸手就去抓他怀中的霍青棠。冷风一扫,宝卷钳制住蓝浦,骂一声:“发甚么疯,再这样就滚回江上去!”
宝卷上前一步,机灵的大眼睛里透出善意,他说:“我们没有恶意的,这位姑娘与我们家里一位表小姐情况像极了,我家公子只是想看一眼,不会伤害这位姑娘的。”
项仲勉已经更了衣,他疾步迈过来,看着剑拔弩张的几人,解围道:“傅学士此刻在书院,此地离书院不远,我们回书院。”
关叶锦笑一笑,说话有礼又温和,他说:“在下为各位备车?”
项仲勉回了一礼,道:“书院有车,劳烦关公子,我们先不叨扰,再会。”
见伊龄贺抱了霍青棠离开,顾惟玉轻呼出一口气,说:“我们走吧。”
蓝浦奇道:“我们不跟上去看看?”
顾惟玉摇摇头,说:“去钱塘。”
范明瑰在远处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走了,这里没大夫吗,大夫呢?”
璎珞和伶俐追上去,回来道:“他们回了书院,范家姑娘,快点,我们也回去。”
闵梦余盯着神情始终温柔和煦的关叶锦,眼睛眯了眯,伶俐今日分外聪明,她说:“闵公子,你一直盯着关少爷做什么,咱们快回书院啊!”
霍青棠沉沉昏迷,内室养着一株虎头茉莉,伊龄贺刚将她放到软塌上,“嗤”,青棠又吐出一口血来,幽暗血迹沿着嘴角滑落她绯红衣领,妖冶又渗人。伊龄贺接过她嘴角的血渍,冰凉目光瞧着屋内的夏瓷,一巴掌扫过去,夏瓷脸上鲜血斑斑。
裴墀跟着傅衣凌进来,就瞧见范明瑰趴在霍青棠床边,嘴里还念念有词:“青棠,你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了,我下去陪你,你千万要等我......”
傅衣凌拍拍范明瑰的肩头,范明瑰嚷道:“别吵我,我和青棠说话呢,她听见我这么说,她就舍不得走了。”傅衣凌咳一咳,开口道:“好了,我看看,你们都先出去。”
范明瑰三步一回头出了内室,裴墀看得好笑,道:“想不到这范家丫头是这种性格,倒是和她爹不一样。”
傅衣凌撑开霍青棠的眼皮,看她的眼珠子,眼珠子灰蒙蒙的,还杂着几缕血丝,又用手指挑起她下颌的血迹,放在鼻下闻了闻,那血气腥味里夹着一丝幽香,这幽暗香味与屋里那株虎头茉莉的香味倒是像的很。裴墀道:“吐了血,老师,这丫头可是中毒了?”
傅衣凌挪开桌上的虎头茉莉,说:“这下好了,老夫还说给你保个媒,此刻这丫头的命都保不住,这大媒老夫怕是做不成了。”
裴墀瞧一眼霍青棠,道:“什么毒?我让人去取解药。”
傅衣凌摇一摇头,说:“宝珠茉莉,苏州城里没有这种花,这花原本产在波斯,若混了佛香,闻之就会昏迷不醒。夏瓷惯用茉莉熏香,这两个丫头一靠近,昏迷者被茉莉花香一引,便如蚊虫嗅了血腥,喉中发甜,继而吐血。”
裴墀目光扫向外头僵持的伊龄贺与夏瓷二人,道:“那用茉莉熏香的丫头被人给利用了,定是熟知她习性之人,设计者倒是环环相扣,弄了一出好戏。”
傅衣凌道:“京中可有栽种宝珠茉莉者?”
裴墀笑笑,说:“京城太远,就是找回来,这丫头也没命在了。孟微冬在南京城,我让他去找。”
夏瓷缩缩鼻子,说:“你都听到了,和我没有关系。”伊龄贺丢给她一方丝绢,哼道:“哭什么,没关系也就罢了,否则......”
夏瓷擦擦眼泪,又笑出来,伊龄贺瞥她一眼,说:“哭哭笑笑的,在她痊愈之前,你不许靠近她,不然,我......”
伊龄贺摆出一个揍人的姿势,夏瓷嘟嘴,回道:“知道了,谁知道她怎么中这么稀奇的毒,又是怎么中毒的......诶,你去哪儿?”
霍青棠已经昏迷了三天,史侍郎急的几日未眠,傅衣凌安慰他:“放心,这丫头没事,只要寻来宝珠茉莉的根,磨碎了服下即可,不会有大碍,不妨事的。”
当伊龄贺捧了一株完整的有枝有叶的宝珠茉莉回来时,裴墀还在南京城未回,傅衣凌见了这株脉络清晰枝叶肥美的暗麝,称赞不停:“南来的花儿不好养,这暗麝真是稀奇得很,涨势喜人,你有心了。”
一顶青篷马车里,劲装的蓝浦白一眼顾惟玉,言语中有嗔意:“你急急忙忙跑一趟,功劳反倒送给了那个异族人,诶,那姑娘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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