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都吓的有些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小吴才对孟微言道:“大哥,您瞧,这都是王妃的命令,大哥,我们还是……”
“我们出府吧!”孟微言弯腰抱起锦绣,小吴忙在旁边帮了一把,嘴里还是没有停:“大哥,就算出府,王爷还是王爷。”
“我还是世子呢!”孟微言一句话堵的小吴不敢说话,丫鬟在旁瞧的心惊,方才宁王妃已经遣人吩咐过,凡孟微言想要什么,就都说没有,还有,不许孟微言出府。
因此丫鬟急忙追上孟微言:“大哥,王妃有令,说您不得出府。”
孟微言没有理丫鬟,就要跨过去,丫鬟已经跪在孟微言前方,给孟微言磕头不迭:“大哥,您就疼一疼我们罢!我们晓得锦绣姑娘是要紧的,可我们,也不敢担这个干系。”丫鬟一跪下,院中别的内侍丫鬟也跪了下来,呼啦啦跪了一院子。
原来,这就是催命的符。孟微言闭一闭眼,睁开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无奈:“我晓得,这都是王妃的命令,那你们就忍心看着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下人们没想到孟微言没有发怒,反而和他们讲起道理来,那挂着眼泪的,也忘了流泪。
小吴已经膝行几步,往前抓住孟微言的脚:“大哥,虽说我们不敢阻拦大哥,可是这几板子总是免不了的。大哥,我晓得您为人仁厚,大哥,您就去王妃面前,服个软,求个情!”
“然后呢?”孟微言低头问着小吴,小吴不知该怎么回答,然后,然后就该罚的罚,该……
“可是锦绣没有错,错的其实是我,但是娘,永远不会惩罚我,而是惩罚我身边的下人们。”孟微言把小吴没有说出的话给说完,接着孟微言轻笑:“原本,我以为,这些事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你现在知道,这些都不是天经地义的?”宁王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惊讶抬头。
☆、第18章
“爹,您,您怎么……”孟微言乍然看见宁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开口说话都结结巴巴。宁王扫一眼孟微言双手抱住的锦绣,锦绣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除了唇间有浅浅的红,连眉都很淡。至于说相貌,在见惯美人的宁王眼里,并不算十分突出。
“你们这些人都跪在这里,也不晓得去帮帮大哥。”宁王的语气很平静,他身边的内侍已经带人上前去接孟微言怀里抱着的锦绣:“大哥,就让奴婢们先把这姑娘,放到里面去罢。”说着不等孟微言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从孟微言手中接过锦绣,锦绣的乌发早已散开,一接一送之间,头发在空中微微荡开。
也就这头头发还罢了,别的也没什么。内侍把锦绣送上软榻,抬着软榻进屋,宁王身后跟着的医官也走进屋内,给锦绣诊治去了。
“儿子拜见爹爹。”孟微言这才完全回神,跪下给宁王行礼,宁王伸手扶起自己儿子轻叹:“我倒从不知道,我的儿子,有一朝竟为了一个女人,就……”
“爹爹,儿子并不是和娘置气,只是觉着,就算是真的小猫小狗,也是一条命。娘怎能为了一句话,就要锦绣命丧黄泉。”孟微言的话让宁王的眉微微往上挑,接着他就对院中跪着的下人们挥手:“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一个个在这杵着是做什么?”
众人这才站起身各自散去,孟微言还想解释,宁王已经伸手拍拍儿子的肩:“我倒没想到,你竟不似,不似……”
“不似什么?”孟微言突然想起朱嬷嬷说过的话,你不像是孟家的男人。孟家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是天潢贵胄,视自己为珍宝,看别人如泥土?孟微言恍惚之中,觉得朱嬷嬷说的应该对,但又觉得,朱嬷嬷说的,似乎还是有些不对。
“你可知道,你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宁王见儿子在那沉思,轻声问他。
孟微言回神过来,对宁王恭敬地道:“儿子知道,锦绣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不甘为妾,而是,是……”
“一个这样的女子,以后会是祸患的。”宁王的话孟微言怎不明白,越王妃的脸又在孟微言面前闪现,还有吴夫人那从张狂,瞬间变为震惊颓丧的脸。
孟微言当然明白宁王话有所指,这样的祸患,当然是要早早就除掉。宁王妃从不介意丫鬟们争宠,可是宁王妃非常介意,有人不守本分。而锦绣犯的,正是宁王妃的大忌,不守本分,妄图得到更多。
宁王妃怎不出手惩治?孟微言的唇在那微微蠕动,宁王已经道:“你既样样都晓得,又更知道,你娘已经在为你挑选继妃,你怎可任由这丫头说出这样的话?儿啊,你这不是为她好,而是在害了她。给一个不能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的人希望,就是挑起祸端。”
“是不是,就像先帝对祖母?”孟微言敏感地从宁王话里,听出一分挫败,索性张口问出。
宁王这次没有回避儿子,而是点头:“是,当年,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先帝最宠爱的妃子生的最疼爱的皇子,宁王少年时候,得到的是比太子更多的宠爱。随着宁王渐渐长大,先帝对宁王的宠爱有增无减,这无形中,激起了吴贵妃的争储之念。太子虽然早封,可是先帝和皇后之间,越发冷淡了,况且吴贵妃瞧自己的儿子,当然是越瞧越觉得,宁王比太子要出色多了。
日复一日的从旁进言,慢慢地,就算是磐石,也要被转移。接着,宁吴长叹一声,不愿去回想那混乱的时光,先帝突然病重,驾崩之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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