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录下来了。这是赤果果的敲诈勒索吧?不能报警抓人吗?”
莫兰这个麻辣律师被当作法律顾问来帮着出主意,在一旁摇摇头道:“他没拿钱很难认定,而且这对话也还有点商量的意思,不算是敲诈。”
“那怎么办,难道就随他这样狮子大开口?”
穆嵘沉吟半晌,问道:“是不是只要给他钱,就能算作是敲诈?”
“让小和美再跟他周旋几回,等他逼急了说狠话,再像今天这样录音录下来,然后假意给钱,应该能成。”
还要和美再跟他接触几次,穆嵘是不放心的,一直没说话的柳闻莺看出他的为难,紧紧握住手中的玻璃杯,几乎恨不得将那杯子捏碎:“你们都别管了,我去找赵栋说清楚。”
索性让他再把她伤得重一点,这样也许就能以故意伤害的罪名判他几年。
沙利文第一个反对:“那怎么行,他去北京找你扑了空,你现在自己送上门去,不是任他为所欲为吗?”
“那也是我自找的,跟你们都没关系。”
她这话说的有几分自嘲,几分凄苦,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被穆嵘拒绝之后退而求其次地跟赵栋在一起,让他来填补她感情的空虚,或许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和美拉住她:“我们说好的,一起想办法不让他再来骚扰你,现在也算刚有一点进展,你不要冲动啊!你看赵栋都懂得迂回,不能直接从你那儿要钱就从我这里想办法,我们也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对付他的。”
就当她也有私心吧,总觉得这回的事情处理好了也是解开穆嵘的一个心结,否则万一柳闻莺出什么事他又该内疚了。
“你们不觉得他要钱要的太少了吗?”穆嵘说,“他其实可以直接找我要更多钱,为什么只找你们要这么一点?”
“我也这么想。”和美接话道,“我觉得他可能是有急需用钱的地方,怕要多了我们负担不起,干脆要一个折中的数字,可以立马拿到钱。我看他脸色不好,会不会是生病了?”
莫兰拍拍胸脯:“这个交给我吧,医院我熟啊,我来帮忙查一查他有什么病。”
“那样最好不过,把他的底摸清楚,咱们不能冒险。”
穆嵘难得这么严肃,和美都有些不习惯了,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对他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事情总会解决的。我看赵栋现在也不像是完全失控的样子,他没拿到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穆嵘看着她:“你搬来跟我住吧,这样我也许可以稍微安心一点。”
和美一笑:“你使诈哦,都说了还没原谅你。”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之前在我哥那儿,要你过来住确实是不方便,现在我已经找好了房子,自由自在的,你随时可以过来。”
他这么一说把和美给唬住了:“啊……你已经……那个……”
穆嵘拉起她:“你跟我去看看,就看一眼,要是喜欢你就考虑一下好不好?”
她怎么能说不好呢,他这急吼吼的样子虽说是关心她的安危,其实也很像恋爱中横冲直撞的愣头小子,是她想象中热恋中的男女会有的样子。
而且房子真的很漂亮,小小的跃层,有点像他在北京时住的公寓的样式,两个房间都在楼上,其中一个是和式榻榻米的设计。
他给她介绍说:“看了不少房子,就这个最合我意,因为有这个榻榻米的房间,可以当做你的茶室,累了也可以睡在这里。平时咱们就在客厅玩。看到那个60吋的大彩电没,还有体感的游戏机,我装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游戏,咱们可以一块儿玩。玩累了我给你做饭,管吃管饱,不用你动手,你早晨给我做份早餐就行了。”
越说越是憧憬那样的二人世界,他忍不住又拉住她的手撒娇:“你就搬过来吧,好不好?这儿也是主城区,周围什么都有,到那个艺术生活中心也很近。”
和美在这整洁如新的公寓里里外外看完一圈,心也被装的满满的。她问他:“只有两个房间,你……不用暗房吗?”
他喜欢自己动手冲洗照片,在北京的时候也说过暗房对他来说很重要,如果他打算在这里长住,那么肯定要考虑这个问题的。
穆嵘却说:“也不是每个玩摄影的人都能有自己的暗房,我北京有一个了,时不时回去也能满足我的需要。茶室多实用啊,你有你的空间,咱们也可以坐一块儿喝喝茶、说说话。”
暗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空间,但茶室却可以是两个人共享的。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她也不是。
说不感动是假的,和美很想紧紧抱住他说愿意,可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
现在就是要给赵栋有机可乘的错觉,他们搬到一起,他该有所怀疑了。
莫兰那边很快有了消息,原来赵栋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急需要钱治病。他过去染毒导致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到了这种时候就有点穷途末路了,只好打起歪主意。
和美推脱了几次,他终于绷不住了,阴测测地说:“你是拿的日本护照和旅游签证吧?照理不能在国内打工的,假如我去举报你,你应该很快会被驱逐出境,到时候穆嵘跟谁在一起你都没办法了。”
和美想说这个问题莫兰早帮她解决了,她只是顾问和志愿者的角色不是打工者。但他不知道也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她就顺坡下驴,假意答应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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