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我了。阿夏想做什么,难道是我能左右的?”
他答得轻松,乙建安却只觉心中一片冰凉:这人没有威胁丁夏,也没有利诱她。丁夏是自愿跟着这个人,为他做事,甚至积极出谋划策。
乙建安忆起出神医谷任务时,他还有些不赞同圣上。任务完成后,他对殷永瑜还有些愧疚之心。可是现下,他只觉得这个瘦弱的男人面目可憎。乙建安咬牙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要牵扯她!离她远一点!”
殷永瑜笑得更开怀了:“她主动提出要陪我同行,怎么能说是我牵扯她?我们志同道合,走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
这句话杀伤力更大。乙建安忽觉情绪暴.乱无法克制。他怕再呆下去,真会出手杀了这个男人,只得铁青着脸转身,也不告辞,便要离去。
殷永瑜却叫住了他。男人依旧蜷在软榻中,很是虚弱无力的模样,却慢条斯理道:“乙大人,你应该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谈同床共枕,相携百年?”
殷永瑜声音清冷:“你应该清楚,便是我死了,你和她也没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挑拨打击乙建安这种事情,永瑜干起来丝毫不手软~
☆、争吵
丁夏迷迷糊糊睁眼,才发现原先亮着烛光的房中已是漆黑一片。床边坐着个人,正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覆在自己脸上。丁夏缓了片刻,呢喃唤了句:“建安……”
乙建安没有应声,长长的呼吸却断断续续打在她的手腕上。丁夏本来是有些不快的,可见着他这么坐着看她,静默仿佛要与黑暗融于一体,心莫名就软了下去。她抽出手,朝乙建安张开双臂,柔声道:“……过来。”
她敞开怀抱等待。乙建安犹豫片刻,还是依言躺去她的身边。丁夏纤弱的胳膊环抱着他,就像抱住孩子一般。她淡淡一笑:“你告诉了太子是我害他吗?”
乙建安沉默许久,终是开口答话:“没有。我怕他会对付你。我告诉他……设计他的人,是三殿下。”
丁夏心中一暖。他坏了她的计划,却终是放不下她。为此,他欺骗了殷承平,甚至不惜诬陷了殷同甫。丁夏往男人怀中靠紧了些,目光愈见柔情:“建安,谢谢你帮我隐瞒。”
女子温顺柔弱一如从前。乙建安无法想象,这样小小软软的身体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念想,竟能支撑她跟着殷永瑜,义无反顾踏上谋逆之路。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阿夏,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一声叹息,终是抬手搂住了丁夏的腰肢:“我也可以帮你。你不必跟着殷永瑜。”
丁夏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指尖钻进男人的里衣,在他的锁骨上缓缓摸索。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想要这大靖废除营妓制度。”
乙建安微愣。他从殷永瑜那回来的路上,设想过许许多多。他猜丁夏可能想要复仇,又猜丁夏可能想要荣华富贵,却不料,她竟然怀着这个念想。
乙建安思考片刻,开口道:“我可以向皇上提请……”
丁夏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就是今日那个皇上?”她开始解乙建安的衣扣:“建安,说真心话,你觉得可能吗?”
乙建安一时默然,片刻方诚实道:“不可能。但这不能成为你谋逆的理由。”他抓住丁夏作乱的手:“你有这个念想,我很敬佩。可即便你实现了你的愿望,也只能帮到那些因为家破人亡而落入军中的女人。但你若谋逆,权利格局破裂重组,朝廷必定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世道跟着一乱,受苦的却是所有黎民。”
他停顿片刻,沉声道:“我为天昭府执行任务时,曾经杀过无辜的平民。可我不后悔。因为当时情况艰难,我必须舍弃他们,才能拯救更多性命。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阿夏,为了救小部分女人,害了全大靖的子民,你的做法,不值得。”
丁夏垂眸,无声一笑:乙建安和她真的很像。他们都是头脑异常清醒的人,擅长辩论,却难被说服。
丁夏的手指轻轻挠了挠乙建安的掌心,男人有些怕痒地挣动了下,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丁夏也不回答他,却道:“十多天前,中原大片地区水灾为患,皇上却一直未派人赈灾,灾情发展至今,愈加严重。加之他生性多疑,近年又潜心修道,导致朝政日益废弛,试问,在他手上,天下黎民何时不苦?”
她说得前半段都是实情,后半段却是个人论断。乙建安目光有些锐利:“你应该清楚,赈济推迟是因为秋狩祭祖,而且朝中已经有人在筹备,如何能说朝政废弛?近年民情艰难,很大程度是因为天灾密集为患。我承认,圣上是有所缺憾,却还没到昏庸的地步,你会有那些论断,不过是因为你所处的环境,让你无法全面评价圣上。”
丁夏回以一声冷哼。房中气氛一时有些僵。半响,还是乙建安缓和了语气:“阿夏,你遭遇了那么多,我不该让你认同圣上。我们不说他,我们说太子。太子殿下监国数年,听民意,勤政事,他若继位,相信朝政会有所好转。既然他能够兴利除弊,改善世道,你又为何定要跟随殷永瑜谋逆,给大靖带来不必要的动荡?”
丁夏一声轻笑:“我和太子殿下接触不多。可一则,他不比殷永瑜,圣上不会无故忌惮于他,定是他曾有过不智之举,不知韬光养晦,才惹了圣上嫌恶。二则,他面对圣上的刁难只会忍气吞声,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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