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得共同度过一生一世的时光。
洪大公子突然觉得,这样的苏文翡,让他觉得无比地心酸内疚。
“或许,不要遇上我……你会比较幸福吧?……”洪临峰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苏文翡的一头乌发,他的眼睛看着她醉得迷迷糊糊睁不开的双眼,听着她呢呢喃喃地发出自己都听不懂的单音,看着这样醉得不省人事但是却一目了然地生活得并不快乐的他的娘子,说道,“是啊,如果不要你嫁给我、不要你嫁进我们洪家——或者你现在就不会过得这样苦闷,或者你的生活就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了吧。”
他的娘子苏文翡此刻虽然醉得不闻世间诸事,但是好歹却依旧感受得到这丝触感,或许是寂寞了太久太久的时间,此刻她感受到额头之上的这点温暖、洪临峰手指间的一丝温度,就觉得整颗心儿都被填满了,非常贪恋着这抹难能可贵的温暖,不舍得他的手离开。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洪临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显然一怔。但是后来又转念一想,是了,苏文翡醉后心中想得,自然是她心中所思所念的那人——而那个人,无论如何,都自然不会是他洪临峰的。
想到这里,洪大公子便撤回了自己的手,而后便提步离开了内间。在外头书房,看了一宿的《修书撰稿纪要》。
第二天晨起的时候,苏文翡觉得自己头痛了许久。
昨晚喝了几杯酒,然后她就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样了。
她起身的时候,洪临峰已经先行一步,因此,她便一个人去婆婆那里请安。
苏文翡到的时候,洪夫人正坐在前厅一个人饮茶。看了儿媳妇儿进去,便笑道:“翡儿来了,过来这边坐,陪母亲说说话。”
苏文翡酒气才退,不敢坐得距离洪夫人太近,可是婆婆的话又是不能不听从的,便尴尬不已地依言坐下,满脸都是尴尬不已的笑容。
“方才峰儿也过来向我请安,我瞧着他气色不大如先前那样好,黑眼圈儿又显了出来……现在我瞧着翡儿你,也是没有多少的精神,可是你们昨晚休息得不慎好吗。”洪夫人看着苏文翡同样差到不行的脸色,颇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事,母亲多心了。”苏文翡口中喃喃道,却自己不觉此刻间的神情已然惨淡到不能再看。、
洪夫人见她如此说,便更加料定了苏文翡和洪临峰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有事未说得明白,只沉在心头,没有据实以告,只是奈何此刻实在不忍再逼她开口说话,只好默自叹息道:“也罢了,你若有甚么事情且愿意放在心里,母亲也不便迫于你,你只且记得一条:无论何时何处,母亲这里等同于是你的娘家、你永久的避风港湾。若是有任何事情,只消你开口,母亲我没有一刻会不尽心竭力为你处置的……”
苏文翡闻听这话,自然铭感五内,难以言说其中辛酸,只点头笑道:“多谢母亲厚爱于我。翡儿一定时刻牢记于心。”
☆、第八十六章新上任的外务大臣
壅族的使节进京来,姜允婷的婚事便不得不延后七日。
心知壅族与父皇之间必有一撕,堇媛郡主的心中甚是忐忑不安了许多日子。
此时之于堇媛郡主姜允婷,纵然无法下定决心与任何一方决裂,但也已然心中明志,知晓自己应当将母妃世族与父皇的位置摆在心中何等地位之上——自此纵然是要历经百般辛苦磨难,亦是定要尽力两全、从中周全的了。
却说壅族来的使节诸葛清明,除了应付“毫无城府”可言的外务大臣,这两日其余时辰也没有闲着。
唐慎之唐大人自从那日里见了一面儿之后,便称病不出驿馆,翰林那边连同外务大臣都先后派了好几拨人进去,竟是一概婉拒驳回,连个面子都见不着的。自此再也见不上的了。但是随着使节去而复返、重新迎接返回京城住下来的壅族使节诸葛清明诸葛大人,这两日来应接不暇地“喝茶请安”,喝得相当随和开心。
如此持续了五日之久,外务大臣终究按捺不住,找来壅族使节诸葛清明喝茶,问道:“你们的规矩习俗很是古怪,这自古以来的使臣无一不是‘客随主便’,哪里有藏匿于待客驿馆之中,自此再不出来的道理?”
壅族使节诸葛清明老神在在地喝着和亲之途带来的好茶,也不知道是听到之后一时拿不准该要如何回话才不失礼数和气度,还是尚且不知晓这回复外务大臣与回复其他人之间的不同分寸。
不料这位外务大臣倒也大方,只笑道:“诸葛大人若是拿不准事情始末,便不说也可;只是大人应当要心中有数,有些事情——即便大人不愿说明,本官也是可以凭借自己之力,得以水落石出的。”说罢便将一卷兽皮随手扔到壅族使节诸葛清明面前的牛骨架案子之上。
壅族使节诸葛清明狐疑地打量着外务大臣,缓缓将兽皮卷子提起来看了一眼,却只瞧着一眼,便脸色瞬间突变,大声指责道:“你胆敢暗中监视我们?!”
却见外务大臣并不顾及此人失礼至极的态度,只浅笑道:“谈不上,不过对于有些事情煞是好奇而已。事到如今——诸葛大人,戏弄我们圣上的人将会是个甚么罪过,你心中自然应当比我更加清楚。此事既然发生在你们壅族,本官自然也是可以为你掩饰,尽数为你兜着——自然也可以选择,遣人前往壅族,好好问一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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