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这情况,不说还能不能活是一回事儿,她正好需要用上这条鲤鱼。
“这条鲤鱼我等会儿给瞿大夫送去,当做医药费。另一桶子鱼你们拿去吧,就当谢谢你今天替我收网。”柳月对着隔三儿道。
“那怎么好意思,不就收个网嘛!你一个姑娘家,我们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好几个怎么能拿你的东西。”隔三儿回道。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再帮我做个事儿呗。”
隔三儿本来不想要的,但柳月如此一说,什么也没想,直接就问道:“什么事?”
柳月将鱼和网先寻了处地儿放着,便转身进了屋,同时叫隔三儿也跟着进来。
到了屋内后,隔三儿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河中的那一幕场景。
柳月从一边的衣柜里拿了套以前爷爷的衣服裤子来,丢给了隔三儿,“帮我给他换上衣服,他衣服裤子都湿的,换完后再帮忙和我一起将床单被子换了。”
隔三儿接过衣服,走到床边,又看了两眼床上的人,有些迟疑。
“放心,没死。还有气儿呢!”
柳月看在眼里,略有些戏谑的道。
隔三儿倒是不好意思了,人家一个姑娘家的都没怕,自己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这副模样倒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帮忙换了起来。
柳月转身出去回避。
等隔三弄好了后才叫柳月进来。然后二人又一起合力将床单被子换了干净的,最后柳月将剩余的一点药都给他喂完了后,便送了隔三儿出门。
隔三儿提着一桶鱼,站在柳月家门口,一脸不好意思,“那鱼儿我就拿走了,这桶子是从你船上拿的,等后面再来还给你,还有船给你停风港那儿了。”
柳月点头应道,一脸浅笑。
隔三儿看着有些羞涩,不自觉的低了下头,转身默默离去。
柳月很漂亮,至少在村里是最美的姑娘,年纪也和他相仿,不是他不喜欢她,是他完全断了对她的念想,甚至可以说,村里所有少年都断了对柳月的念想。
原因则是因为村中有一个“村霸”级的人护着柳月,任谁都不能靠近柳月,完全把柳月早已要定,非是他的人不可。
无奈这个“村霸”家里兄弟姐们还是村里最多的一家,而且个个块头高大,人人能抗能做,他家不仅高产,还对村里人挺好,有事儿几乎都帮。
而“村霸”铁大牛,也不是真的“村霸”,他虽然长得高大,力壮如牛,但他从不蛮狠不讲理,甚至说,他从来不动手打人。但唯一有一点是旁人绝对不能碰的,那就是云河村上的一枝花,他们的村花柳月!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靠近柳月,甚至说只要有一点点喜欢也不行,谁要是碰上这块儿,他就跟谁急。这才是铁大牛这个“村霸”称号的来源。
☆、3.天亮了
午时。
柳月正在院子里晒着网,远远的便见一身材高大身板壮实的汉子跨着大步走了过来。
没两步他便到了柳月身边,看着柳月,一脸不喜的问道:“干嘛放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自己家里?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对名声多不好?上午我去山里干活了,中午回来就听见这事儿,月儿,可不能这样。”
柳月抬眼望向他。
一米九七的身高,粗眉大眼,方脸大耳,声音粗犷。柳月与他并肩站,不及其肩高。
“行。”柳月认真的答了个字。
铁大牛以为自己听错了,月儿几时这样听自己的话了?但他刚才确确实实是听着她回答的是行来着。
然而柳月的下一句便证实了他并没有听错,只是行与不行和做与不做是两码事。
“那把他放到山里让才狼虎豹吃了去,或是把他再扔到大河里去,让他溺死被鱼虾吃了去。这样以后他的鬼魂时时刻刻跟着我,我这辈子就过的心安理得了。”
铁大牛一听这话急了,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我没说要他命呀!”
“你叫我不管他,不就是要他命么?我就该以后天天晚上做梦,梦里都是来找我索命的!”
铁大牛听柳月这些话急的额上都出了汗,结结巴巴半阵,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
柳月瞧他这模样,心知大牛哥这也是关心自己,语气便软了几分,“那把他放你家去也可以。”
铁大牛踌躇一会儿,道:“月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家那么多人,哪儿有地方住得下啊。”
“那你还说?”
柳月瞥了他一眼。
铁大牛又气又恼,气的是自己,恼的也是自己,“那要咋个办嘛!俺可不干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你家!”
见铁大牛还无理取闹不依不饶,柳月生气的绕过他走了。
铁大牛看着柳月离去的清瘦背影,同时听到她生气的话语。
“别人都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能不能活下来还说不定,你却还在这儿说这些混帐话!”
铁大牛知道这下柳月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柳月转身准备关了屋门,铁大牛一手按在了门板上。
“撒手!”柳月瞪了他一眼。
“我不。”铁大牛这两个字虽然硬气,但对着柳月说这两个字时却是没一点硬气,软的很。
柳月看着他,也没有再说话,手上一撒,转身进了屋内,走向了躺着伤患的那间房,铁大牛跟着也走了进来。
当铁大牛见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后,纵使对方是伤者,他也无法友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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