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舌头……受了伤。”
“怎么回事?”
还不待爱月回答,身后盛烨开了口:“先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发信号,撤离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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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极逼仄,除去一张床一只柜,剩下的地儿站三个人都嫌挤。墙漆脱落露出水泥,天花板结着蜘蛛网,空气里总透着股风月场里温腻的霉味儿。
只有一扇小窗,比人宽不了多少,中间插两根铁柱,月光透进来,惨白的,薄凉的,凉透了无数女子的心。她们夜夜在这月光下笙歌,守着自己腐朽发烂的灵魂,麻木度日。
盛烨往窗外扔了包烟,很快,便有两声猫叫传回,是事先约定的暗号。
盛烨和应绍华两人搭手把床一挪,应绍华站上去,从腰间抽出把军刀,对着那生锈的柱子切下,削铁如泥,两根铁柱悄无声息被取下,呈出一个洞口。
应绍华钻出去一看,窗口距地大约四米高,下面是片杂草丛,手下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全。
应绍华回来,盛烨立即说:“你先下去接住小妹,我垫后。”
应绍华点头,握住爱月双手,说:“我先下去接你,等下盛哥帮你爬上去,要听话。”
他刚要撤手,却立即被她反手紧抓,还发着颤,她瞪大眼巴巴看着他,里头布满不安与恐惧。应绍华压着爱月后脑勺,在她嘴唇印下一吻,温声细语,却铿锵有力:“乖,别怕,有我在,我们再也不分开。”
爱月含泪拼命点头。
应绍华猱身攀上窗口,矫健一跃,有落地声起,盛烨过来将爱月往窗口带,指导她:“来,踩这里,小心别磕到膝盖……”
下面应绍华看到她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见到距地高度,眼神一愣。她平时是不怕的,练柔道的人,这点高度算什么,可她的身体状况现在极度虚弱。
应绍华抬头看她,摊开双臂,用口型说:“往这里跳。”
他指的是自己的胸膛。
爱月还没动,见到他嘴唇翕动,又说了句:“别怕,我在这。”
爱月再把身子往外送出些,一鼓作气,闭着眼栽下去。
她整个人跌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应绍华紧抱着她,后退几步缓冲,然后站稳。爱月一颗心疯狂鼓动,死死抱住他,眼神还有些呆滞。应绍华也用尽全力箍她,生怕松懈一分,就再将她弄丢。
很快盛烨也跳了下来,手下在前面领路,一行人迅速往外撤。一边撤,一边用对讲机通知外头准备接应。
好在红灯区的巷子深,背后就是树林,他们不敢打灯,借着远处灯火囫囵往前走。
烟花柳巷的喧嚣逐渐远去,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爱月却不觉得一丁点怕,她紧贴着一颗脖烈跳动的心,气势磅礴,许她一个安然世界。
应绍华紧搂着她,行步如飞。
寇岛呈银杏叶状,中部有条南北走向的内河,直通北岸入海口,接应他们的快艇就在内河边上。
穿过树林,接着一片荒草丛,足有人高,为了惊走某些爬行动物,他们不得不打开手电,尽量往低处照,有人在前头拿长杆打草,几人成列往前。
突然,爱月感到脚踝处有刺痛袭来,她头朝应绍华胸口,揪紧他衣服,极低了吟了一声。
应绍华立即停下查看她:“怎么了?”
立刻有人往她腿上一照,她脚踝处开了道血红细口,他们这才注意到,这四处长满了锯齿状的草。
爱月咬唇忍疼,应绍华一把横抱起她,冷冽道:“继续赶路。”
茂密的草丛被生生撕裂出一道口,风将远处海浪翻涌的声音带过来,几人一听,加快了步伐。出了树林,头顶没了遮蔽,天上云在流动,月光照着前路,他们心境也豁然开朗了些。
人啊,还是要头顶天,脚踩地,才觉着踏实。
许久才走出这片草丛,接着脚下铺开一片荒地,土质松软,团团簇簇长着芦苇,远远地,能看到某处低洼里泛着光亮。
前面的人喊:“看到河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往河头走,突然最后面的人喝了声:“身后有动静!”
所有人蓦然止步,果然,身后那草丛里有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闻声阵势不小。远远看去,草丛上头成线波动,正是他们过来时开辟的那条路。
盛烨心头一紧,冷静道:“快走!”
前面这段路地势开阔,而后面高草密丛,要动起枪来,他们完全处于劣势。
所有人加快脚步,爱月不自觉搂紧应绍华,他一路抱着她,步子却不比别人慢半拍。感觉到她的动作,他顾不上低头看她一眼,只更用力地抱住她,予她安抚。
终于来到河沿,河头水浅,船艇易搁浅,他们还要再沿河走上几百米。最后的人不断回头观察,草丛顶的波动越来越接近边沿,看那动静,人数不比他们少。
那人向盛烨汇报即时情况,盛烨发令道:“持枪准备。”
众人各自拔枪上膛,应绍华放下爱月,迅速从腰间掏出那把伯莱塔,拨枪间手势极快,上好了膛,再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登岛时他们一行人只备了手.枪,要赶到河边快艇接应的人那里,才有冲.锋.枪和步.枪。
而后面,第一个人终于钻出了草丛,后面的人陆续跟出,打头的人往四下侦查,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河沿的六人身上:“——在那里!”
垫后的人向盛烨喊:“他们走出草丛了,一人一把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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