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将要休息时,他们听到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在谈论事情,隐约间好像关乎齐、昱、沅三国。心下好奇,他们便耳朵贴在墙上听壁脚,结果一听这下冷汗淋漓。
隔壁房间住的居然是,大沅派往大祁的使者。在此特殊时期,沅使为了掩人耳目,也住进了这家栈。原来大沅借兵给大祁助打大昱,都是沅昱两国商量好的计谋,目的是里应外合,轻松拿下大祁,事成后两国平分大祁国土。
副将们面面相觑,回想沅兵的作战状态,一个个敷衍了事,确实不像真心协助他们。现如今大沅皇帝又派沅使去往大祁国都,目的是去与大祁君主谈判,沅想再派兵助齐赶走昱,事成后,大祁割让十座城市给大沅。而事实上呢,其实这又是沅昱两国的另一个计谋,再派大量的沅军潜伏入祁军中,甚至渗入到大祁国都的军队中,目的是为了加快打开大祁国都的步伐,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吞并大祁。
如此关键的时期,上天能让他们遇到沅使,又得幸听到听到如此重要的机密要谈,当真是齐不该亡,天助大祁也。祁军副将激动的热泪盈眶,必须及早赶回去商议对策。他们顾不得休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禀告给国君。
大祁国君没有副将们那么乐观,他得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慌了手脚,彻底没了主意。别说昱沅两国联手,就是它们随便一国前来攻打,大祁也难以招架,看来当真是天要灭齐啊!
副将们劝陛下不要悲观,既然安排他们探听到此消息,就是上天给他们机会提前部署防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定能想出解决之法。
几日后沅使进入大祁国都,来到皇宫,他们的说辞和先前副将们听到的一致。大沅欲再借助大祁攻打大昱,事成后,大祁割让东南十座城池给大沅,两国永修百年之好,来日养精蓄锐再一同派兵吞并大昱。
大祁君主对沅使礼遇有佳,奉若上宾,但就是迟迟不给出准确答复。
沅使在大祁国都大吃大喝之时,大昱丞王正率兵朝大祁国都攻来。奇怪的是丞王所到之处并未引起战乱,他还放话说,连续战乱大祁城池残毁,土地荒凉萧条,百姓民不聊生,并未是大昱想看到的境况。他愿不带一兵一卒,只身前往大祁国都觐见大祁君主,与其和平解决此战事。
陈君昊死后,大祁犹如少了一只臂膀。大祁人对大昱的丞王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将其挫骨扬灰。
不过那厮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正中大祁国君下怀,他也不愿看到昱军攻占其城池,鱼肉其无辜百姓。既然那厮狗胆包天,敢以身犯险,他又什么不敢见他的。只是此人骁勇善战,最是诡计多端,也不得不防。于是大祁国君命人带话给丞王,令其不带一兵一卒,卸下铠甲武器,布衣简装进城。
陆予骞收到大祁国君的回复,精神奕奕,开心不已,然而有人却忧心忡忡起来。
真的,女人真的不适合残酷血腥,而狠戾无情的战场。当言语知道陆予骞要只身入敌营,便日夜寝食难安,只觉得他是疯了。
他攻占大祁城池,杀戮大祁将士,齐人恨他入骨。不带一兵一卒已经是极限了,还不让他带武器,大祁这哪像是诚心谈判?分明是要他羊入虎口,去送死!
陆予骞明白言语的心思,他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解释。
重逢后的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对,言语对陆予骞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她心里很清楚,平时私下里他对她百容,但遇到这种大事时,她阻止不了他的计划。
事实上,就算她能阻止得了,她也不能阻止,因为这是陆予骞肩上担负的使命与任务。
大昱将士深入敌国长期作战,粮草供应劳民伤财,将士身体疲惫,战斗力下降,还有大沅虎视眈眈,等待着渔翁得利。作为一军统帅,陆予骞必须想办法,以求在损失最少的情况下速战速决,只身犯险实属无奈,但也是最快且达成最好效果的法子。况且她也不想再看到鲜血横流、尸横遍野的战争场面。
他的心机谋略令她佩服,虽然担忧避不可免,但她也相信他的应变能力。除此以外,她还有些愤愤不平,她鼓着腮帮子,为他打抱不平,“你四哥不也在这里嘛,他为什么不去?他是哥哥,理应挡在弟弟前面。”
陆予骞闻言冷笑一声,捏捏她的鼻子,“他不拿我做挡箭牌,已是善心大发。要他替我挡风险?简直笑话。”
言语心下黯然,为陆予骞的兄弟情,感到悲哀。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摩挲,软糯着声音笑说:“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在乎。我有你,有你一人爱我,关心我,替我担忧,就足够了。”
她抓起他的手,细细的亲吻他掌心里的刀疤和老茧,温柔低语,“对,你有我,我的心永永远远黏在你身上。”收拢双臂紧紧抱住他,怅怅温言:“你安心去,可以想我,但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定得注意安全。”
他闻言什么都没说,褪去她的衣衫,与她抵死纠缠在了一起。
……
陆予骞进大祁国都的前一日,从大昱的洪州边境传来消息,不知是何原因,大昱和大沅同盟翻脸。大昱睿王的兵马与大沅正在激战,睿王以少胜多,大沅丢了一座城池。第二日,沅使再次入齐宫,催促大祁国君快些拿定注意,两国签订协约后,大沅即可派兵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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