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判断是之前就有,还是怀孕之后造成的抑郁。”
年迈的医生平淡的说着。
裴晨抿着嘴,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了一起,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双手掩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简乐怀孕了,他不知道。
简乐患了抑郁症,他还是不知道。
裴晨痛苦的浑身颤抖着,心疼着躺在病床上的简乐,痛恨着一无所知的他自己。
医生叹了口气,这种大喜大悲确实很多人都难以接受,喜悦和悲伤原本可以很纯粹的分开,然而现在却同时的落在一个人身上。
“你知道病人童年或者青春期有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裴晨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眼睛通红的望向医生,点了点头。
他也是昨晚等简乐救治的时候才想起来的,所以连夜打电话问了张妈。
“她……被亲生母亲虐打,父亲离家出走和别人组成了家庭。”
裴晨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听张妈支支吾吾说着的时候,简乐躺在手术房里进行抢救,谁能理解那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不是别人那种广阔的天空,而是他裴晨自己,无法承受的悲痛,无法对自己的释怀。
“哎。”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眨了一下模糊的眼睛,沉重的说:“估计这就是原因,一会儿我们会和病人进行一次对话,孩子这次幸亏没事,不过,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定期看心理医生来代替吃药治疗。”
裴晨无力的点头。
回到病房的时候,简乐刚好醒过来,裴晨赶紧跑到了病床边,握住了简乐没有受伤的左手。
简乐醒来的瞬间,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头很晕,就连晕之前做了什么都很恍惚,等她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之后,就感觉到手上传来温暖的触觉,裴晨急切的脸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真好。
简乐微微笑着想。
“难受吗?”裴晨轻轻顺着简乐的头发,温柔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眼里冒着泪光。
简乐很小幅度的摇头。
“我……是不是做傻事了?”
裴晨低头的那瞬间,眼泪掉在了纯白的床单上,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哽咽着说:“不是你,是我。”
简乐始终淡淡的笑着,深情的看着裴晨的眼睛,缓缓抬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裴晨再也忍不住的趴在简乐身上痛哭。
他差点就失去眼前的这个女人。
直到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他是个胆小的人,胆小到不敢去想那个不好的结果。
简乐很淡然的接受了抑郁症,在此之前她都有察觉到,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罢了。
然而,对于第二个消息,却是无比震惊的。
简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着肚子,愣愣的说:“孩……孩子吗?”
裴晨的手搭在简乐微微抖着的手上,温柔的注视着简乐,坚定的说:“我们的孩子。”
罗素素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的时候,一看到简乐,立马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已经死了。
简乐有些无奈,把罗素素从身上推开,撇了一眼,嫌弃的说:“别压着你干孩子。”
罗素素顿时瞪大眼:“有有有……有了?!”
简乐笑着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太好了!!”罗素素又轻轻的扑了过去,再度大哭。
罗素素离开后,简乐再度的睡了过去,裴晨把买回来的饭放到了保温桶里,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了简乐的手。
他一直觉得两个人的性格都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而是共有了一种默契,彼此都清楚对对方的那种感情,他也一直享受着这种默契,简乐和他一样理智,清楚,他一直以为他们俩的爱情里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
但是,是不是错了?
裴小乖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一直在闹着要简乐接,哭着要回家,裴晨耐住心安慰了她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不能让裴小乖知道。
裴晨刚才打电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把公司里的事情先交给他爸处理,这些日子,他要专注的陪在简乐身边。
第二天醒过来的简乐吃了饭,便说:“我不想住院,想回家,想小乖了。”
“恩,我去跟医生说。”
简乐的精神还是不好,有时候正在说着话,就睡了过去,有时候明明就躺着,就流出了泪水,她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却不得不接受。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承受,她所有的情绪,好的不好的,都多了一个人和她共同的承受。
简乐无数次轻轻抚摸着肚子,仿佛感受到了那个小生命所带给她的力量和希望。
裴晨不放心简乐一个人在家,两个人便一起走着去接裴小乖放学。
“等孩子出生了,你还回这里教学吧,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里。”
裴晨拉着简乐的手,两个人并肩走着。
简乐愉悦的笑了笑,轻轻的点点头。
裴小乖一看到简乐立马飞奔了过来,裴晨立马快步向前,挡住了这个小肉墩的冲击。
“呀!怎么是你!”裴小乖嫌弃的噘着嘴,绕过裴晨,立马又换了张脸,乐呵呵的抱住了简乐的大腿。
“简简,我想死你了!”
简乐小心的蹲下来,揉着裴小乖肉嘟嘟的脸,笑着说:“我也想死你了。”
“行了,又不是大过年,这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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