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麦田匆匆让位给了耐旱的橄榄园和葡萄园。从西面刮来的海风吹散了富含水气的云层,严酷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直直射下晒得人发昏,在那个既没有空调电扇,又不能穿背心短裤的时代,熬过这样的酷暑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紧身胸衣和鲸须长裙简直要把我闷死,为了解热,我一路上不得不狂吃冰淇凌。这时的冰淇凌虽没有现代那么多不同的口味,但由于是纯奶油和上等巧克力加上新鲜水果配成的,味道也相当美味,于是贪嘴的我几乎把它们作了主食。
没过多久,这些冰淇凌的副作用就开始显现:我不时感到下腹阵阵坠痛,没走上几里地就得方便一次。一路下来,害得我浑身无力,简直要虚脱了。
记得我们离开热那亚的第五天上午,毒辣的阳光有规律的地从驿道两边所种的参天古树的叶隙间透出照在我们的车厢里。突然,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小豆粒般的汗珠从我额头渗出。我急忙让车夫停住,顾不上伯爵的搀扶,一个箭步窜下马车,急寻个方便去处。
就在我浑身的负担一下子全部泻清,正在闭目享受着这人生最愉悦的快感时,我突然觉得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刚回头,我的脑袋又被砸了个正着,眼旁金星乱冒。
我定睛一看,原来不远处站着个衣衫褴褛的小羊倌正用小石子砸我取乐!
“小王八蛋!”我边骂边用手中攥着的纸擦净屁股(抱歉,我一直没掌握用布料擦屁股的技术,只得自备一些较柔软的信纸以备急用。)就在这时,又有几粒小石子砸到了身边。我猛地站起身,随手拣了根木棍,挑了一点屎就冲了过去。
“我非得把屎塞到这个小王八蛋嘴里去!”这时的我已经顾不得淑女的礼数,提着裙子飞快地向那个小羊倌跑去。
小羊倌见我追他,做了个鬼脸之后就屁颠屁颠地向身后的小山包跑了去。
那个小山包很矮,但阳光的曝晒,虚弱的身体加上这身累赘般的衣服使我没跑上几步便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刚冲上山包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此时,一股股的花香被微风送到了我的鼻边。我缓缓坐起,“天哪!”我惊呆了,只见我身处的小山包下,一条大河蜿蜒而去,目之所及河畔遍布鲜花,就在那片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花丛中,伫立着一座红绿相间的城市。
“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鲜花之城’佛罗伦萨。”这时伯爵也从后面赶了上来,无不自豪地跟我说道。
这真是一座名不虚传的“花之城”!在花朵的簇拥下她慢慢掀起了面纱,把其最动人的风姿在我面前展露无遗。
我们的车轮辗过在正午阳光下呈浅灰色的石板路,街边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比肩林立,皆是红色的屋顶,绿色的百叶窗,粉白的阶梯,无论是底层的门洞还是楼上的阳台,无一例外都摆满的各色的鲜花。路上的行人,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花般的笑容,戴洁白面纱的姑娘犹如含羞的玫瑰,披着华丽斗篷的小伙子好似灿烂的太阳花。
“你看,那就是‘百花大教堂’。”
我顺着伯爵的手望去,只见街道尽头兀然现出一个巨大的圆顶,就像浮在半空似的,渐渐走进,它的全貌才呈现在我们面前。原来那个圆顶只是一座大教堂的穹顶,它通体由粉,绿,白三色的大理石砖砌成,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反射出万花筒般的光芒。
“这那里像个教堂?”我想,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朋大无比的花房。
“它就是佛罗伦萨的标志,也被人称为‘花之圣母院’。米开朗基罗在修建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时,就参考了百花教堂的圆顶,他曾说过‘我可以建成比百花教堂更大的建筑,但绝建出不了比它更美的。’我们佛罗伦萨人相信天堂一定也是开满了鲜花,所以那里有鲜花,哪里就是天堂。”伯爵仿佛又变回为一个老佛罗伦萨人,向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游客自豪地讲起自己美丽的家乡。
稍作休息,第二天晚上在佛罗伦萨的佩格拉剧院,我仍旧采取在热那亚的方法在这个繁花似锦的城市的上流社会露了第一次面。真是效果神速,第二天一早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便将一张邀请函送到了我们的下榻处。
“亲爱的,你知道是谁送来的邀请函吗?”我看到伯爵用手挥着那封信,一脸兴奋地问着我。
“是大公府的!”但没等我开口,他就高兴地喊了出来:“托斯卡纳大公府派人送来的邀请函,请咱们出席在维奇奥宫举办的舞会!我真没想到!”
“是么?为什么?那是什么样的人,值得您这么兴奋?”
“你有所不知,三十年前我家被当时的托斯卡纳大公加斯东·德·美第奇逐出了佛罗伦萨。十一年后,由于‘波兰王位继承战争’,美第奇家族被赶下了王位,洛林公爵弗兰茨成为托斯卡纳大公弗兰茨二世。虽然我家的禁令业已解除,并且我在这里也有很多商业上的往来,但因种种原因我并没有再回来过。而这次故地重游我本也只打算逗留几日,带你玩上几天就走,并未想攀附权贵,可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收到大公府舞会的邀请,真是不可思议啊!谢谢你,我的小夫人,使你昨晚征服了佛罗伦萨,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他此时高兴得难以自持,一下子把紧紧我抱住,好一会才松开。
“你可能还不清楚,现在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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