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
一只还是奶毛毛的小猴子乖乖地蹲在他的肩膀上,他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侧过头与那只小猴子对视,目光里一片缱绻温柔。同时将手里的小半瓶水递给了小猴子,小猴子接过,熟练地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透着一股子聪明机灵劲儿。
一缕阳光斜梢着他宽阔的前额,在他眉宇间投下一片阴影,时间此刻仿佛也静止了一般,她注意到,他嘴角的酒窝,很轻很淡,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这种微笑不是故意讨人喜欢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有好奇的游客过来逗弄小猴子,许刃便微微俯身,把它放下来,小猴子跳到了母猴怀里。
许刃转身,目光无意地扫向程池,嘴角还挂着未曾消退的笑意,两个人遥遥对视了一眼,程池的心莫名一颤,连忙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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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路边也有一只猴子,蹲在独木桥头的柱子上,看起来似乎很不合群,默默地呆坐着,程池小心翼翼地路过它,它便用那圆乎乎的小眼睛,盯着程池,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程池不由得又瞅了它一眼,它还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看透了。
那眼神叫人很不舒服,程池冲那猴子骂了一声:“看你妹!”
那猴子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好歹也是有点智慧的灵长类动物,觉察出程池很不友好的态度,它冲她露出了长獠牙,做出狰狞的威胁表情。
敢恐吓她?
程池炸了,骂了声娘,捡起地上的石块朝它砸过去。
“不要!”许刃瞥见她和猴子的闹翻,刚喊出声,程池已经出手了。
石块飞向了那只猕猴,不过猕猴灵活往边上一蹿,躲了过去,它吊上树梢,跟荡秋千似的,“喳喳”大叫。
这一呼应,群猴立刻从四面八方荡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围在了程池身边,不住地冲她呲牙,做出凶狠状,更有甚者,吊在树上伸手抢她的背包,扯她的头发!
“滚蛋!”程池不甘示弱,拿着自己的登山杆胡乱挥舞着打它们,不过猴子们动作何等敏捷,哪是她能碰到的,她顾得了左边便顾不了右边,还有上面,四面八方,全是野猴子,都来欺负她。
分明方才还乖巧顺从的猴子们,此刻竟变成了凶狠的野兽一般,几个女生被吓得脸色惨白。
许刃三两步跨过来,边跑边脱下外套,粗鲁地套在了程池的脸上,将她护在身后,拿着登山杆指着方才那只大猕猴,吼了几声,模样同样是凶狠异常。
似乎交涉了一阵,那只起头的大猕猴“喳喳”叫了两声,跳上了树枝,荡远了去,群猴见它离开,索性也都纷纷散去,不再围殴程池。
程池摘下他的外套,直接砸在了地上,似发泄一般,暴怒地大喊了一声,径直朝着前方山路跑去。
许刃没什么表情,捡起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灰尘,重新穿上,然后招呼着队伍,继续前进。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一路上,程池的神色,都很冷。
“这帮猴子,真够团结的。”杨靖望着远处程池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我们池姐,哪受过这等欺负。”
在他们的私立学校,她真是大爷,就算是教导主任,都要冲着她父亲的面子,纵容她三分。
没想到来这荒郊野岭,竟让猴子给欺负了。
“倒不是团结。”许刃解释:“她惹的那只,是猴王。”
“猴王?”小雅来了兴趣:“猴王为什么不和猴子们呆在一起,反倒落了单,像是被孤立了似的。”
许刃淡淡地解释:“它不会与那些乞食的猴子为伍。”
它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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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个尊严。”
前面的程池从包里摸出烟盒,掏了掏,没了。
“许导,有烟么?”程池回头看向许刃。
她的脾气,像暴风骤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兀自发泄了一通,也就没事儿人了。
许刃正要说山里面不好抽烟,但是看程池这样,怕是也拦不住,索性摸出烟盒递给她。
程池抽出一根,将烟盒还回去的时候,里面挟裹了一张百元钞。
许刃微微一愣,随即将钱还给她:“不需要。”
一根烟,还不至于。
程池淡淡道:“不是为你这烟,刚刚你救了我,我这人,不爱欠人情。”
许刃说:“你是我带的游客,保证你的安全,我有责任。”
程池闷哼了一声,转身:“不要扔了就是,让猴子拣去,当是我给那猴王的赔礼。”
她登山的步履轻快了许多,许刃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捏着钱,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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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距离目的地,半山腰的雷洞坪集散中心,还有小半段的路程,一行人却早已经累得七荤八素,连话都懒得说。
程池抬头,陡峭的阶梯层层叠叠,没完没了,现在一看见梯子,她就犯晕想吐,
何处是个头啊!
程池再回头看向许刃,这家伙面不改色,只低着头一味往上走,因为出汗,他脱下了夹克衣,麦色肌肤,热气腾腾。
背上肌肉,一块一块的,线条流畅,黑色工字背心紧贴着皮肤,很性感。
难怪觉得这男人,有劲儿。
原来身材这么好。
程池的目光里流着几分轻浮的意味。
“渴死了!”白悠抱怨了一声:“这爬了小半日,怎么着也没见个卖水的啊!”
为了轻装简行,他们通共没带几瓶水,老早就喝完了。
恰是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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