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看了一眼周侍郎,见周侍郎点了点头,便伸手去翻了翻周夫人的眼皮,又好好地把了一回脉,方道:“夫人只怕这一向都心力交瘁,本就虚弱不堪。今日更是一时伤恸过度,伤了心脉。这病倒也不是急症,可要完全养回来总要几年功夫。”
这一夜,英姐儿没有睡好。她看着周四郎睡着了,一直坐在床边,一会儿探一下他的鼻息,心里恍恍惚惚地,只觉得这一日一夜,倒比她过去这十几年的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要离奇百倍。
她禁不住暗想,说不得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还躺在黄家的小院里,叫晨的不是街边的更鼓,而是那只秃尾公鸡。周四郎,周家……还有阿奇……都是一场梦。
“奶奶!奶奶!”谁在叫她。谁是你奶奶!英姐儿真想一脚把这烦人的声音给踢没了。
然后就是“嘤嘤”不住的哭泣声,英姐儿猛地惊醒,伸手就去摸床上的周四郎,床上空空的,英姐儿脸上苍白,猛地站起身来:“四郎呢?四郎哪去了?四郎?”
“你叫我?我……我没事!我没事!”周四郎头发湿哒哒地站在门口,像是刚从净房出来,看着英姐儿。
英姐儿也望着他,不知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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