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不减,无奈更添。
“我知。”他简短道。
她一愣一垂眸:“我其实……我从很远的地方来。那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来之前我没了意识,怎麽来的我更不清楚,醒了後就发现,我莫名其妙的躺在草地上,周围都是树,我不明白发生了什麽,没人能告诉我,这倒底是怎麽回事。”
(14鲜币)86.解惑
“我知。”
静默之後,一声飘来。仍是简短二字,干净利落,似乎飘渺。
“你知?”刘寄奴“唰”的看去,“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
为什麽主动开口,为什麽与他开始交谈?其实本以为,他是不会理会的。
也许是夜色渲染,也许是安谧影响,也许是疲了倦了,没有多余的精力争锋相对,辨斥挖苦抑或嘲讽。他们一言一句的来往,气氛竟然平和,仿佛连敌对之意都变得浅淡。
他是奸险小人,不怀好意。她对他没有半点好感,甚至憎恶,可此时此刻,她难免激动,难免期待,期待他给出一个答案,解她长久以来的惑。
“上古喜族,怀有异能,以吸食精气为续延。似妖,非妖,亦不属余之三界。姿容出众却无怪殊,行踪诡秘,居处不定。早有传闻,幽水岭便曾是他们暂留的其一蔽所。”
对方没有直面回答,但刘寄奴听的认真,不远处的阿魏也坐挺了身,悄悄竖起了耳朵。
“若溯其源头,兴许是在四界初分之时,兴许更早,早在天与地混蒙顿开之时。谁也究不出巨细且无意究这巨细,因尘世万千态,喜族不过是万千之一。繁衍生存,方式各异,弱肉强食,但凭本领,循环之则罢了。喜族为万千中的一支,潮涨潮落,生息日年,遵依循环,并非是个例外。”
一席话,未达重点,多数是刘寄奴早前已知晓的。於是,当最後一字落下,她幽幽的抛出一句:“并非是例外,但一定有特别。要不然,你不会派手下到幽水岭搜捕,要不然,你不会明明确确找上了我。”
她一边组织起语言,一边说出盘踞在心底的猜测:“你一再强调我是喜族後裔,喜族只剩了我,你了解得那麽清楚,说明你已经调查过,可能花的时间花的心力还不少。那麽,为什麽?为什麽要找喜族?别告诉我你只是好奇只是闲的慌,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对方面无表情,嘴角是一抹肃然的弧度。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盯住那双狭长灰眸:“在幽水岭,要抓我的是你,在无城,你命令手下跟踪我们打晕我们,把我们带到城主府邸。不管愿不愿意,你强留我和苍木。你言而无信,玩弄手段,欺骗我,利用我。为了你的条件,为了替你找东西,我来冥界去冥宫,被软禁被鞭打,受辱,受伤,受尽折磨。我一边半死不活,一边在自责,自责连累了阿魏,连累了苍木……这些,不用多说了,其实你很清楚的,因为你都在场啊,这是你的计划,你一直在好好的看著。”
控制不住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无法抑制颤抖,无法抑制眼眶发涩,鼻头发酸。她用力的咬唇,用力的深呼吸:“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无冤无仇,我想我没有得罪过你更没有亏欠你。”
“你是无城的大人,有身份,有地位。我一无所有,只是个女子。你找上了我,我逃脱不掉,没能力和你对抗。既然我是喜族後裔,既然已经被牵涉,不管是喜族还是什麽,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逼去视线模糊,小脸映著红黄火光,脆弱与坚定矛盾的并重。
一点复杂,於莫荼眼底一闪而过,凝视著刘寄奴,他不知是陷入了何段回忆中,眉目间,意味不明,微怔间,情绪难言。
“我观算出异动,直指幽水岭。结果无差,寻得了你。”浓睫低垂,他移了目光,断了视线相交。
“何时来,何处来,非重要。”
“你问我怎麽回事,你问我为何是你,我便告诉你,兴许是因缘巧合,兴许自有指引,个中玄机……总之,皆是注定。”
面前的男子五官精致,若有似无,总透著几分妖异。这会儿,妖异阴寒全然蜕去,转而升上的是谨严与郑重。
刘寄奴却愕然。
注定?
两个字就囊括了所有??
前因後果,一切的一切……注定?只是注定??
莫荼朝阿魏的方向一扫,阿魏偷听正听得入神,觉察了大人的暗示,便缩了缩肩膀,不甚甘愿的站起,另寻了块地方独自呆著。
莫荼见其离得够远了,这才再启齿:“我确实花了心力。不过在这花上心力的,未必仅只我。”
“妖冥魔天,为王为主的各自勤忙於治理管辖,强盛衰败,不分高低,也因如此,一直以来,四界相安无事,互不侵扰。”
“能成君主,必是出类,既是出类,岂会无雄心?”说到这,灰眸中精光一现,“一分四界,如若统四为一将是何情景?纳四界入手,不称一界的王,不作一界的主,那时……才是真正的至高。”
不顾刘寄奴的呆怔,莫荼慢慢仰了头,对著一幕星空:“妖界在中,左为冥,右为魔。唯独九天。上下之隔,独占一方。就算有心却是难取道,他日兵马齐聚,若无登天之法,攻不能,已先失了一势。届时抵守被动,奈何不得。”
刘寄奴下意识的跟著抬头。夜空辽阔,无边无际,除了星星,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望不著。
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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