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受折磨,但从精神上来说,她受的惊吓不小。
她看到的……是炼狱麽?……
小时候就听过一句话:坏人死後会下地狱。
没想到,真的有所谓地狱,更没想到,她看到了,她确实亲眼看到了。
她没有告诉阿魏,好的坏的,她习惯闷在心里,环境经历造就了性格,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况且,她不想阿魏担心。
接著几天,她恹恹萎靡。饭吃的少了,觉睡不安生,噩梦一个连著一个,梦境如出一撤:血光冲天,翻腾火海,一具具骷髅,狰狞扭动,凄惨哀嚎。步步紧逼,包围住了她,转眼她就湮没於白骨之中。
害她如此的男子照旧前来,如果说,他是以此威吓她,告诫她:他是冥界之王,他与她力量相差悬殊,在他手里她只能乖乖的。那麽,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他要上她,可以,他要尽兴,请随意。反正在原本的世界,多麽难熬她都忍过来,熬过来了,她乖顺,不做无谓的反抗,因为她怕。
怕再进那地底之下,怕再一次看到那恐怖的情景,她不过是个女人,没有胆大包天,不是无所畏惧。
还因为所见的是真实,真实的幽冥绝渊。
如果惹怒了他,他把她留在那里,甚至囚禁在那里……她想,她大概会疯掉。
(11鲜币)45.对话
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孤独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
算起来,在原本的世界,自第一次寻死不成後,她几乎就没有独处的时候。
最先,“胡思乱想”是持续过一阵的。为什麽“幸福”被突然颠覆,为什麽“家”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为什麽亲人变的面目狰狞……诸如此类,想不通的有很多,问天也好,问地也好,自问也好,问他们也好,始终寻不到确切的答案。
而後,她放弃了。不再纠结於此。也许,没有答案是因为本就如此,就算真的知晓答案又能如何?
已经发生的可以抹去吗?受下的伤害可以忘记吗?噩梦可以停止吗?所有的一切可以倒带重来吗?
她麻木,沈默。她只想著两件事,一,还能否见到二哥。二,几时才得最後解脱。
来到这个世界,惊讶有,茫然有,难以置信之下,有不舍,还有庆幸。
虽然解释不通,虽然没人能给她解释,但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什麽时间,什麽地点,有什麽关系呢?
穿越或是重生,诡异还是错乱,又有什麽关系呢?
无论如何,她安全了,摆脱了阴霾,逃离了深渊,她站在阳光下,可以自由的,顺畅的呼吸。
一路进了无城,从无城来到冥界。身处地底冥宫,现在,当房里只剩她一人,当面对一片安静空寂,她心中难安。
忐忑,是因为仍在後怕,烦躁,是因为陷入困境。目前的境况她即便痛恨却无法改变,命运经历,过去现在,惊人的相似,她痛这份无法改变,恨这份相似。愧与疚,逼迫著她,提醒著她,苍木还在牢中,不知情况是好是坏;即便见面有著时限,阿魏照料她担心她,满怀信任与希望。
……要怎麽做?才能救出他们,救出自己?
她自知,坐以待毙不可取,但除了坐以待毙,她能做些什麽呢?
苦涩的,惧怕的,无力的,无助的……心绪混乱复杂,她什麽也不能说,什麽也说不出口。
可怕的梦境挥之不去,胸口很憋很闷,宣泄不出,她在这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里圈圈的打著转。
目光频频落於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有一股气息在体内鼓噪。她脚下一转,快步走了过去。
步伐重重,她的呼吸急促。“哗啦”,她用了大力,甚是粗暴的拉开了房门。
一步两步,黑衣人影从天而降。她整个儿的僵住。
双肩随之颓然垮下,明明已知……何必徒劳?
低著头,手捏成拳,想以此压抑遮掩由心底深处而发的颤抖。
她直挺挺的站在门前,黑衣青眸隔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她沈默不语,对方同样一声未发。
良久,胸前剧烈起伏缓下,紊乱气息逐渐有了平复,她的双唇开始慢慢的掀动,挤出的声音沈闷又疲惫:“你叫娑罗,是吗?”
他没有应也没有点头,浅淡的青色瞳眸只是平平无波的注视。
他答或不答,她并不在意。移动双脚,退到了房门之内,她弯腰曲腿席地而坐,兀自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说了,不会叫你放我走或者帮我逃。我明白,这是没用的,你不会答应的。”
青眸微微一闪,但刘寄奴并未瞧见。
“对了,我叫刘寄奴。你负责看管我,所以,你也许已经知道了。”她一脸正色,继续自顾自说著。
停顿有片刻,一个仍然不言不语,另一个仍不在意。
“你好像很厉害,又是冥王的心腹,对这里你一定很熟悉吧?你也知道‘绝渊’的对吗?外面写著的,进来的外面,‘冥涧绝渊’。但是不是这里,不是冥王宫,另一个地方,很深的下面,要走很久很久,那个‘绝渊’。”
她有些语无伦次,抱著膝盖茫然盯著远处,表情严肃且认真:“我去过了,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是他带我下去的。”
“下面很亮很热,很奇怪,像火山又不是真的火山。有很多人在里面,数也数不清的,他们想出来,可出不出来。火一直在烧,他们只剩骨头了,还是能动的。他们在叫,叫得好响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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