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也有个可以称兄的妹妹了,每年表妹来的时候,他都要逞逞威风,不过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他便不这样了,对小表妹更多的是疼爱。
朱正威眼见李心欢都要打瞌睡,便凑过去小声同她说话:“表妹,今年一见,才觉着你猛然间长大了,像昙花乍然开了。”很是惊艳。
李心欢也没仔细照过镜子,只晓得自己穿得很庄重,并不晓得她那双清雅秀丽的五官配上白嫩的脸庞有多明艳清雅。但她晓得,三表哥这个比喻可不是很好,便噘着嘴道:“三表哥怎么拿我比昙花,不好不好,应当是月月红意头才好。”
朱正威也生得倜傥,长臂撑在桌上,笑望着李心欢讨好道:“好好好,月月红就月月红——要不扶桑如何?也是一年四季都开的花,我觉着比月季好看。”
明明扶桑要丑一点。
撇撇嘴,李心欢斜了他一眼,都十六岁的小郎君了,还这般不会说话,还怎么说媳妇呀!
朱正威见李心欢不说话了,便自己找话说,先是问了吴畏和李心质在家好不好,李心欢回他:“哥哥们才分别了几日就不舍得了,我祖母好些年都没回来了,三表哥就不问问?”
朱正威嘿嘿一笑,星目灼灼道:“姑祖母不是写信回来说身子很好吗?”
李心欢没说话,祖母就是要强的人,又舍不得老太公和老太爷担忧,才一直报喜不报忧。
朱正威拿胳膊撞了一下李心欢,又问道:“听说你那舅舅为学很是厉害,他什么时候上京来?与我们哥儿几个切磋切磋?”
还不等李心欢回答,老二朱正阳低呵了朱正威一句,板着脸道:“心欢舅舅又干你何事?你管着人家什么时候上京来做什么?”
李心欢暗暗赞赏,哥哥就是哥哥,比弟弟来的有威严,也晓事一些,温庭容什么身份?轻易不得回京,不然侯府还能继续当睁眼瞎,不认这个孙子吗?
朱正威便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李心欢的脸蛋手痒了起来。
李心欢仿佛察觉到了朱正威的意图,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三表哥和二堂哥吴畏表哥最亲近吧?”
朱正威眼一睁,低声吃惊道:“你如何看出的?”
一个德行……能看不出来么?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他们兄弟几个。
这厢一大家子聚了一上午,在长寿院摆了午膳,吃过饭李心欢便随父母亲回了绿柳居。
这院子原是朱素素出阁前住的,也更替了好几代主人,听说以前还是朱潜渊同发妻一起住过,后来他们夫妻掌家之后才搬出来腾给了朱芸。
回来绿柳居,朱素素心中五味杂陈,李心欢跑到倒座房里,猜想着哪一间屋子是当年父亲找到母亲藏身的地方。
不一会儿,朱素素让李心欢歇了会儿便带着她去各房各院走动。
朱家如今人口简单,李心欢早上已经见过了朱潜渊,这会子便按着辈分去见了她亲外祖父朱齐物,也就是当朝次辅,以及她大伯朱忍成和大伯母当朝吏部嫡女杨润云。
李心欢依旧收了很厚的红包,她低着头窃喜,叫跟来的梅渚好生收着。
朱素素带着女儿见完了人,老太公朱潜渊身边的妈妈来了,说请他们夫妻去说说话。
第54章回
朱素素夫妇晓得老太公是火眼金睛,恐怕上午在堂里聊天的时候,李家诸事还是没瞒过他。
因是,夫妻两个此去有点忐忑。
李心欢上前抱着朱素素的胳膊低声道:“娘,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院里,我也去,我可以陪老太公下棋作画。”
朱素素低头一看,女儿眼里带着点期盼的目光,皱了皱眉,道:“有梅渚和帘影陪着你,乖,娘很快就回来。”
李心欢抿抿唇,不敢再漏小心思,点了点头便叫父母亲走了。她心里知道,老太公肯定要提温庭容的事,所以才想去听。只可惜年岁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大人们再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要事。
朱素素夫妻到了之后朱潜渊早已经叫人沏好了茶,二人朝上座上的人行了礼方规矩坐下。
朱潜渊遣了下人,闭上次间的门,直接就问了朱芸头上。
朱素素犹豫了下,还是不敢瞒,避重就轻地说了朱芸的身体状况,然后给李拂念使了个颜色,让他说后面的话。
李拂念自然不会让妻子难做,便把李拂慈干下的混蛋事三言两语讲完了。
朱潜渊听罢果然皱了眉头,随即释然地舒展开,面无表情道:“我早提点过你母亲注意好生引导三娘,她又没把话听进去。你们不晓得,她长在我跟前的时候就十分心软护短,从不许任何人说她伯母一句不好的话,为此能不要脸面名声与人争个面红耳赤。没想到老来还是没长进,一下子揭了老底。”
座下夫妻二人俱都低下头,羞赧着说不出话来。
朱潜渊端起粉彩茶杯嘬了一口,慢悠悠道:“依我看,这反倒是最好的结果,待过了两三年谨言再有了孩子,旧恩怨日渐消弭,三娘再从庵里出来的时候也懂事了,再嫁人方妥帖。你母亲既肯女儿去庵里受苦,还不算糊涂。”
老太公说话一向和气,这语气已经非常重了,可见他对朱芸行事还是有些意见的。朱素素和李拂念为长者讳,也不敢插嘴,只能垂着个脑袋乖乖听着。
朱潜渊盯着底下两个晚辈,忽然笑了笑,放松神情道:“温家的那个孩子如何了?”
李拂念答说:“甚好,家中孩子,就属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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