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这次的问题。她是觉着幽篁居的那位不错,可他终究只是客居于此,才高貌俊不假,身份却不高,空挂着个侯府之后的名声却不见温家的人认他。
她有意,那边也许无情。若真要定下亲事,自然得选万里挑一,至少不能比她侄儿们差,还得对她千依百顺的才好。
细究之下,幽篁居的那位终究是差了一些,李拂慈自视甚高,自然不甘心只钟情于这一人。
况且李府的人总是嫌她,若得外面的人见了她的好处,四处褒奖抬举,侄儿侄女们自然就知道她的好处,哪个再敢轻视她,就是瞎了眼不识泰山的!
红染猜不到这么细致,却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给李拂慈添了热茶,在旁仔细地伺候着。
千帆堂这边,朱芸听了罗妈妈的回话,倒是很满意,终于松了口气,小女儿情无所钟,正好趁此机会把她亲事定下来,嫁了人生了子,心性自然就稳了。
这厢刚订好与乔家相看的事,李心巧就得了信儿去跟李心欢说了。
李心欢正在幽篁居里,听丫鬟来禀,说堂姐找她,便从温庭容处离开。她走没一会儿,在书房里伺候的施中翠也走了。
施中翠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和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子,温庭容都注意到了,来路可疑,且俗不可耐。
……
一步堂里,李心欢和李心巧两个坐在铺了绒毯的榻上,榻上的四角矮桌上放着两碗糖蒸酥酪,腾腾冒着热气,中间还浮着细碎的核桃。
李心欢喝了一大口,抿了抿唇,红润的唇上沾了点点乳白,她又剥了颗干桂圆吃,褐红色的果肉放进嘴里甜津津的。
“堂姐,祖母真要给姑姑定下亲事吗?”
李心巧敛眉“嗯呐”一声,道:“我母亲说的还能有假?人都选好了,先看翰林院乔家的,再看礼部侍郎家的。”
李心巧连吃两颗桂圆,边嚼边道:“所以这两日府上的事她都交给我了,忙的我脚不沾地,不然上午就来找你玩了。”
“有这么忙?”
李心巧长吁短叹,老成持重道:“你不知道,若是春夏两季还好,深秋入冬的时候最忙,一天下来,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合起来也有三十多件,母亲只管庄上和田地的大事,小事都交给我了。”
一步堂的事很少,就是月初放月例银子的时候会忙点,不过有朱素素身边的管事妈妈们负责,也忙不到李心欢头上。
李心巧往李心欢身边挪了挪,眉飞色舞道:“你不晓得,三姑姑原先的奶妈现在得了腿疾,月例银子根本不够她治病吃药,偏她儿子又娶了悍妇,现在处境可怜。”
李拂慈嫌奶妈嘴碎,恃宠而骄,两年前就把人赶出了思柳堂。那时候李心欢就觉得姑姑心狠,连奶大她的妈妈都能轰走,若犯起逆来,祖母肯定有罪受,现在真被她猜中了。
李心欢问道:“那奶妈现在怎么样了?”
李心巧撇嘴道:“还不是祖母宅心仁厚,叫我母亲多给了些银子,又叫下面的人多照顾着些,姑姑的奶妈才没有怨言。”
揪着帕子,李心欢深刻地体会到为母之心,祖母真是替姑姑思虑周全,因怕损李拂慈名誉,什么都替她善后。
李心巧长舒一口气道:“好在魔星要嫁了,咱们也跟也清净了。”
李心欢轻拧一把堂姐的脸,嗔道:“不许你说这话,若叫人听见了只会说你的不是。”
李心巧不以为然,就因为她是长辈,偏她做得,还不许人说了?哼哼,反正也只是在堂妹面前说说,不怕的。
姐妹两个聊了一会儿,李心巧又坏笑着问李心欢:“你说姑姑会嫁到哪家去?”
“我怎么知道。”李心欢不想议论这个,关于李拂慈的事,她都想避而远之。
李心巧眯着眼笑道:“我倒希望她嫁个厉害的人家去,叫她知道咱们待她有多好!”
李心欢不想再谈李拂慈的婚事,便道:“堂姐,月初去看过祖母之后就是我的生辰了。祖母生病,我也不打算大办,就咱们几个一处悄悄地吃饭吧?”
给李心质践行的时候李拂慈就要说三道四的,李心欢知道姑姑特别不喜欢她,此举也是为了不扎思柳堂的人眼。
李心巧把李心欢的生辰记得很牢,这会子也没忘记,不过私下吃饭她还有一层担忧,“心欢,你准备叫你舅舅一处来吃吗?”
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李心欢道:“自然要叫的,把翠姑娘也叫上,还有长嫂,这样就热闹了。”
李心巧撇撇嘴道:“咱们小辈一起吃就好了,干嘛还要把你舅舅叫来……”
李心巧从骨子里就不喜欢温庭容,李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性格,就算容易发怒些,情绪也都会外露出来,让人摸的准。只有幽篁居的那个冷冰冰的,虽未见他发过火,却总觉得得罪了他,就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伺机而动,终有一天要狠狠咬住你的脖子,要了你的命!
李心欢知道李心巧一向不喜欢温庭容,抱着堂姐的手臂软言软语道:“堂姐,我小的时候舅舅常背着父母护我,他就是不太爱说话了些,你若与他来往多了,自然晓得他面冷心热。”
李心巧唯恐避之不及,皱眉道:“我才不跟他多来往,你不晓得,他们都谣传说姚妈妈的嗓子就是你舅舅毒哑的!那时候他才多大?”
十多岁就有这般狠毒的心思,可见其心狠手辣,李心巧很怕这种摸不着脾气的人。
李心欢果然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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