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宠爱,偏生心欢一来就抢了我的位置,尤其她这几年越发得老夫人的喜欢,我失了双亲的庇佑,岂还有立足之地?”
这番话说的摘胆剜心,叫人听了心如刀割,红染愈发怜爱起自己主子,心里已经把李心欢恨上了。
李拂慈大哭一场,叫丫鬟们收拾好屋子,又不许她们告到老夫人面前,饭也吃不下,带着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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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气彻底凉快下来,连续下了两日的雨,高空明净。秋雨洗空山,幽篁雨水滴落,处处可闻泥土清香。
李心欢和李心巧在竹林里挖了土回去养植物,一个种的文竹,一个养的晚香玉。
李心欢端着泥塑圆盆往家去,松了土浇水,把旁边白色的小根茎都剪去,这才洗了手坐下。
梅渚瞧了绿意盎然的文竹一眼,道:“这竹子不耐寒,不耐旱的,养起来费工夫。小姐您还要学刺绣,够功夫亲自养它么?”
李心欢坐在绣架面前,口上说:“只要喜欢,自然就有功夫养,反正也不用浇太多水,经常透透气就行了。”
绣架上面的骏马、蜜蜂、母猴已经绣的七七八八,小蜜蜂栩栩如生,棕毛猴子双眼灵动,似要活过来一般。
峰雪擦了手过来俯身看,赞道:“小姐这‘马上封侯’绣的真好,这才学了几年而已,若再过几年,怕是享誉南京了。”
李心欢的绣技是跟朱素素学的,朱素素师从顾绣名手顾兰玉。顾玉兰曾设帐授徒,而朱素素却是她关门弟子,尽得真传,一手顾绣精美无比,便是后来兴起的苏绣也颇受此影响。
李心欢自小聪明,刺绣学的也好,只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因此听了丫鬟的夸奖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谦虚道:“越大的画面越好绣,点睛之处绣好了便细致灵动,真正的高手能在荷包上的绣出米粒大小的字,还能在另一边绣上身穿盔甲兜鍪大将,不仅服饰华美精细,眉目也真真切切,是我所不能及也。”
峰雪凝眉还未回过味儿来,李心欢又道:“我这功夫说出师都怕丢了母亲的颜面,可切莫在外人面前说我将来要如何如何了,人外有人,只是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晓得罢了。”
峰雪受教,缓缓点头道:“小姐说的在理,是奴婢狂妄了。”不过在她心里,李心欢还是最好的姑娘,最好的主子。
李心欢复又低头继续绣猴子的尾巴,梅渚和峰雪两个丫鬟都很令人放心,这些话她叮嘱过一遍,便再也听不见第二次了。
说起来,峰雪和梅渚原先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只是受到族亲牵连,才被卖做奴婢。一步堂的丫鬟都由朱素素亲自掌眼挑选,虽然这院里的丫鬟不如其他几个院子的多,但都是能识文断字又十分知理的丫鬟,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不曾犯过大错。
李心欢实在绣的乏了,起身伸个懒腰,把剪刀十色绣线都收到笸箩里面,对两个丫鬟道:“实在是绣累了,我去舅舅处写字。”
两个丫鬟还有别的活计,一步堂的大半针线,还有老夫人房里的针线,她们两个都要管一点,因此便没有跟去,自在屋里忙各自的。
坐了接近两个时辰,出来走走瞧瞧,脖子舒坦了许多,李心欢到幽篁居的时候,身子已经从方才的疲惫中走出来。
温庭容照旧在书房里,他站在书桌前,只占了一半的位置,另一边铺着干净整齐的宣纸,笔墨纸砚齐全。
李心欢走上前来提笔,边问边笑:“舅舅在等我?”
温庭容不语,四书五经乱乱地摆在手边,他倒是很少会把书籍乱放。李心欢抬手正要帮忙整理,被他喝住了:“别动。”
抬眸瞧见温庭容神情冷峻肃穆,李心欢便没去管了,自顾习字去。
写了一会儿台阁体,她手腕又发酸,搁笔揉了揉腕子,一低首就看见温庭容的脚上穿着一双不合适的鞋,脚趾头都要挤出来了。
李心欢沉默着,并未问出口。
李家人口不多也不少,吴美卿又不可能面面俱到,温庭容向来不在乎吃穿小事,换季的衣物也只随着家中一季一度添减,这一季的鞋子针线房还没送来,况又正是长身子的年纪,这两年眼看着身量蹿高不少,脚掌也跟着长大,小郎君的鞋子似乎特别容易穿坏,不是鞋子磨平就是漏缝。所以他仍穿的是去岁的旧鞋。
碧梧和翠竹两个丫鬟也就只敢在书房外面伺候着,夜里是从来不近主子的身,怕是也不敢主动给温庭容做鞋穿。
李心欢忽然想起吴畏和李心质的鞋子每个月都穿的不一样,脚上旧鞋都很少。那舅舅也要穿新鞋才行。她张开手指偷偷比了比长短,心里略有些底了便又去专心写字去了。
下午练了字回去,李心欢夜里熬了一会儿,早起又花了些功夫,赶了一双皂靴出来,绣着简单的蝙蝠云纹,不华贵,但精美。她把鞋子拿好往幽篁居去,心想着会不会不合脚。
半路上遇到了李心质、李心巧和吴畏,被拦下来去向,李心欢道:“我去舅舅院里一趟,一会儿就来找你们玩。”
李心质看她手里拿着鞋,抬眉问:“你还给你舅舅做鞋穿啊?”
吴畏眼里含着艳羡道:“朴一,你穿过心欢妹妹做的鞋没有?”
李心质忙摇头,接话道:“她若眼里有我,自该给我也做一双。”
李心巧幸灾乐祸道:“瞧,不患寡而患不均。心欢你给自己找麻烦了。”
李心欢暗笑,得给李心巧也找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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