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女儿递了杯豆浆,“看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板着张脸的时见铭还是惯常说话刺人,“天天这样按时起来比较好,这么大的人了整天睡懒觉像什么话!”
时景没吭声,喝了两口热豆浆之后,才突然冷不防的开口道:“我定下了今天的飞机,去趟帝都。”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一滞。
帝都毕竟是国内的经济文化中心,出差工作,甚至是游玩,去那里都并不稀奇,但是,因为时景当初和傅子鸿的那一段,关晓清和时见铭,却对于时景去帝都这件事,显得尤为敏感。
刚刚差点又一言不合和女儿吵起来的时见铭话语瞬间就变得难得温和了起来,“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关晓清心情不太好,但是面对自己的女儿,脸上却还带着若无其事的笑意,只是温柔的关切道:“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约好了一起玩吗?我记得你前几天才参加过本科的同学聚会,是那个时候约好的吗?”
“……”时景端着豆浆的被子,静默了片刻之后,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道:“我去看看绎心。”虽然也还有别的事情可以谈谈,不过,那些不好见光的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关绎心和时景是亲姐妹,只不过比她小了好几岁,这会儿还在帝都读大学。
--说起来,当初关绎心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和父母剧烈冲突,几乎是以离家出走的方式去学校的,她在帝都,其实也是父母和孩子之间一种双方的妥协,毕竟,关绎心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里,刚刚去帝都的时候,好歹还有时景帮忙照顾一下,虽然没等关绎心开学,时景就已经又回美国了。
知道不是和傅子鸿有关就好。
关晓清和时见铭虽然心中略有隐忧,但是,时景和关绎心还不同,关绎心多少有点小孩子脾气,他们怕小女儿冲动不懂事,所以忍不住的多管她,直到把关绎心惹得离家出走,但是对于心思很深、又性格极为强势自我的时景而言,尊重她的一切决定,才是唯一能够和她友好相处的方式。
想到这处,关晓清和时见铭默默的交换了一个眼色,时见铭还有些走神的慢慢剥蛋壳,剥完之后,自己又不想吃,干脆就又随手递给了时景,惹得时景有些惊愕的看了他一眼,“爸?”
关晓清则是坐在旁边关切的问道:“这次打算去几天?”
“也就三两天吧!”时景盘算了一下,今天周五飞过去,妹妹应该还有课,明天周六的时候,中午叫她出来吃个饭好了。其余的时间,还是要处理别的事情,“没什么事的话,我周末就回来。”
虽然也关心小女儿,但是,听到时景说这个周末就回来,关晓清和时见铭这对夫妇还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关晓清甚至还有闲心打趣她道:“你今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赶飞机吗?”
“对啊!”时景点了点头,吃完时见铭刚刚递给她的那个剥好的水煮蛋之后,时景把剩下的半杯豆浆一口喝完,“我去楼上换衣服了,爸,给我留个司机,等下正好能避开早高峰的时间,我直接去机场。”
“行了,我知道了。”时见铭摆了摆手,随便的应了一声。
看到时景穿着一身睡衣又从楼梯上晃悠上去了,时见铭和关晓清这对儿做父母的,一直等到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的转角处,都还久久的没有收回目光。
五月初的春夏之交,帝都的风有些急,还带着种有些干燥的味道。
时景刚刚从机场里出来,随便提了个小行李箱,一阵风卷着地面的沙粒狂扫过来,伴随着绿化带里叶片的沙沙作响,时景的头发也被直接吹了起来。
她一手拉着手提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微微侧头,躲避被沙子迷眼的可能。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景直接打车去了订好的酒店,期间,还给关绎心打了个电话,和妹妹约好明天出来一起吃饭的事情。
时景靠坐在后座上,脸色白净,看上去还有些昏昏欲睡的疲倦,以至于,坐在驾驶位的那个司机,明明挺喜欢和天南海北各处的客人聊聊天的,结果今天却自始至终都闭着嘴没吭声。
到了酒店之后,时景付了车费,刚刚从车里下来,就有酒店的侍者上前帮时景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故地重游,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时景缓缓的舒了口气,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重新打起了精神,时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有些冰冷的笑容。
进入五月,去年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最激烈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可是,随后的经济危机余波,却还在缓缓的蔓延之中。
没有了新闻媒体、报纸杂志的通便报道,不关注这些经济形势的普通人眼中,仿佛之前的风诡云谲都已经过去,然而,只有身在其中的时候,才能真切的体会到其中的危机和风险,那是比整体划归于数字报表时,更为令人恐慌不安的朝不保夕的感觉。
时景对帝都并没有多少排斥,即使在这里曾经发生了很多让她莫可奈何的事情。
让人伤心的是回忆中的感情,而非回忆本身。更何况,时景也是到了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对于过去那段感情的回忆还在,但是,却再无当初的那种念念不忘和耿耿于怀的心情了。
她一贯是个洒脱的人,这次回来,时景依然会忍不住的想到当年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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