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委屈?”
“委屈?我并不委屈,而且父皇如今可不能不在,不然我却是更为艰难。”封应然摇头,唇边含笑。他的一双异瞳,想要名正言顺地登基,就需要皇帝亲自扶持,压下所有不平的声音,才能让他顺利坐上那个位子。
若非有父皇亲口说出传位的话,恐怕朝臣绝不会听从他的调遣,更可能把自己从皇位扯下来!
“我的兄弟不在了,父皇却是有两个兄弟在封地上。他们膝下子嗣不少,即便自己没想法,别人不一定没别的念头。”
封应然不是不能摆平这些,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有人代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皇贵妃的家族再厉害,能在父皇眼皮底下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还不被父皇察觉,倒是不可能有这能耐。”
顾青瞪大眼,轻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很可能是封地上那两位?”
“极有可能,想必父皇也是这么认为的。”封应然笑笑,即便不是那两人的意思,如今也得把罪名扣到他们头上去。
他要顺利登基,父皇就得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了才行。
皇帝的这两个兄弟,就是最大的隐患。
不除掉这些人,皇帝如何能安心?
封应然再不好,那也是皇帝的直系血脉,自然不乐意便宜了他的兄弟。
“七姑娘不是说此行凶险,却必定能成功,我更加要亲自进京才是。”正是在皇帝跟前表现的时候,他如何能错过?
顾青应下,又听封应然吩咐道:“留下几个兄弟守着七姑娘的马车,万事以七姑娘的安全为重。”
等顾青离开,交代几个身手极好的兄弟藏匿身影保护雪春熙,这才回过味来。
三皇子没让人保护皇帝,反倒让兄弟去护着七姑娘。
他挑了挑眉,嘀咕道:“殿下是觉得皇上身边的人够多了,不需要多此一举,惹得皇上疑心,这才让兄弟留在七姑娘身边吗?”
其中一人眨眨眼,面色憨厚,开口的话却带着兴味:“顾副将什么都厉害,就是人情世故方面缺了那么一点点。三殿下哪里是觉得皇上不需要留人保护,而是担心七姑娘的安危呢。男女之间的事,我是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瞧出殿下对七姑娘不一样。”
“别胡说八道,让人听见了还不要撕烂你的嘴?”顾青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道:“你也该听说过,一旦成为国师,终生不能离开高塔,更不可能嫁人。雪家人一旦破了规矩,就不能再卜卦了。”
在他看来,封应然成为君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反倒雪春熙的卜卦之术,对三皇子来说是如虎添翼,没必要为了一点男女私情,就毁了一把趁手的刀刃,害得名声受损。
顾青完全可以想得到,朝廷上那些固执的老头子要是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恐怕还有人趁势捣乱,指责三皇子,实在是得不偿失。
那小子却不以为然,他们素来跟着三皇子打打杀杀。封应然从来没摆架子,当众人是兄弟一样看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有人都是向着他的:“顾副将这话就不对了,你见三殿下哪里有像依赖雪家卜卦之术的样子?若非必要,根本就没问过卦。这阵子出了那么多的事,殿下更是让七姑娘在马车里歇着,还不是一切妥妥当当的?”
他指着自己胸口,收了笑容:“殿下素来相信的是自己,而不是信命。”
要是信命,封应然早就认命了,哪里会像如今这般笑到最后?
第一百零七章心思
顾青觉得这小子说的是歪理,踢着他的小腿,笑闹着把人赶去干活了。
只是细细琢磨,这小子说得还真是实在话。
别说封应然,就是顾青对卦术也是半信半疑。即便雪春熙每回的卦术都极为精准,只是他打从心里就不乐意依赖这种缥缈的玩意,看不见抓不住,还不如他的佩剑来得安心。
恐怕三皇子也是这般想的,不然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管找雪春熙问卦就足够了,反正她就没说错过。
可是天天听别人的主意,哪有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了结局,这人生失去了惊喜,也着实无聊得很。
顾青摸着下巴,又想到那小子提起的话。却怎么都没瞧出三皇子对七姑娘有什么别的心思,倒是一个姑娘家跟着他们颠沛流离,殿下素来怜香惜玉,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他也就没往别的方面去琢磨。
如今被人提醒,他回想了一遍,也察觉出封应然对雪春熙的确照顾有加,实在是体贴得过头了。
若是如此,顾青以后对雪春熙还是更客气些才是。
蔓霜瞧着天色,劝着道:“时辰不早,七姑娘赶紧歇着吧。”
“我不困,泡壶热茶来。”雪春熙倚着窗前,看着外头的火把晃了晃,很快又恢复平静,就明白封应然已经出发了。
即便卦象显示这一次必定安然无恙,她依旧放心不下。
“大晚上的喝了浓茶,姑娘要更加睡不着了。”蔓霜抿了抿唇,明白雪春熙这是担心三皇子,只能谈着器去泡了一壶浓茶:“姑娘可别多喝了,殿下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嗯,”雪春熙点点头,喝了两杯茶,才感觉困意消去了不少。
京中依旧城门打开,街道上空空如也,没有人进出,白天看着有些可怖,晚上更是如此。
如同是一只张大口的猛兽,就等着有人闯进来,瓮中捉鳖。
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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