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犹豫,万一叫错了呢?
他也意识到刚才为什么对那个声音和相貌感到似曾相识了,就是到家里的灰色西装“管家”嘛,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这位“沈先生”和旁边的“管家”轻轻说了一句话,那“管家”便微笑着招呼其他人离开了。
“既然遇见了,一起坐坐吧!”也不等梁建波想好是要客气一下呢还是干脆推辞了,就径直往前走。梁建波心中暗暗吐槽,还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不过他马上兴奋起来了,毕竟近距离看到高富帅的机会不多,自己居然逮到两次!
身穿白衬衫黑色马夹的使者把两人的饮品摆上桌子,轻轻一欠身,安静地离开,留下两个人坐在大餐厅靠窗的位置上。沉默半晌,梁建波暗自拿定主意,绝不由自己开口先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丫的炫富德性玩儿大了吧,哥该怎么叫你,继续叫狗剩?梁建波心中暗自腹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杆笔,在餐巾纸上写了几个字,隔着桌子推了过来。梁建波拿过来,上面龙飞凤舞的一个名字,“沈彦东”,还是繁体,大概这就是“狗剩哥”本尊的大名。梁建波暗暗喘口气,总算沈先生没叫错。
“你们,都还好吧?”沈彦东终于开口了。这语气不像在问一些让他关心的朋友近况,倒像是在垂询自己的手下。
好吧,梁建波对自己说,不能仇富,冷静,狗剩哥说话一直都这口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于是他很老实地回答,“都挺好,我签了个回国的工作。小高也回国了,罗倩倩读博了,临走还请我吃饭。苏姐……”他有点犹豫,不过对面那个人连眉毛都没多动一下。
“苏姐去了波尔多实习,具体情况不清楚。临走时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不知道她是转正了还是换地方了。她经常说自己很忙!”梁建波注意到沈彦东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于是他又腹诽上了,绷那么正经干吗?不就想知道苏姐的近况么?看他一脸欣慰状,简直就像老丈人看到了心仪的女婿。
既然梁建波先提到了苏错,沈彦东觉得自己就着话题往下说就不显得突兀了,奇怪,不过是问一个老朋友的现状,为何会有突兀的感觉?
“临走的时候我留给她一个电话号码,那边的朋友说,她并没有联系!”说着一双怀疑的眼睛就盯了过来,让梁建波感觉很受伤害。
“苏姐,”梁建波不由自主地磕巴上了,“把那纸条丢进煤气灶了……”
“烧了?”沈彦东的神情似是惊奇又似是不意外,“这可不像她!”口气带点嘲讽,可真不像,苏错是个钱抓子,搂钱没够,当然,经常算小账丢大节,不过一套北京二环以内学区房,就这么轻松放过,有点画风清奇。
梁建波替苏姐感觉受到了深深的侮辱,我操,果然有钱了不起,没我们当年这帮屌丝,你沈大少爷在外面翔都没得吃,居然这种口气说我苏姐,找抽!
“苏姐不是你想象的,是不是让你挺失望?”大家当年都是一起吃狗粮的兄弟,谁他妈比谁高贵啊,梁建波的语气里带着点激愤,他甚至脱口而出当年的称呼,“狗剩哥,苏姐是什么样人?难道你不清楚?就那一年,多少事儿,林宸、胡美纶、小高、还有我……苏姐哪个没尽力好好照顾过?”他还想说,还有您,大街上捡来的富家公子哥,不是苏姐,您就洗干净菊花去难民营呆着吧,还有机会在这里嘲笑苏姐贪财。
沈彦东没有发话,嘴角的笑纹似乎更深了一些,他在座椅上挪了挪,把整张脸藏进阴影,让梁建波看不清他的表情。果然苏姐做得对,这人就是欠被人刺喽儿,口气越不好就越高兴,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沉默良久,沈彦东又开口了,“我有一点私事需要处理。”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梁建波想回,你处理私事关我们个屁事,我就想知道你欠苏姐多少钱该还,“你先回去吧,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话说得很官样,一点热乎气都不带,梁建波甚至开始怀念起当年那个时而对他们冷嘲热讽,时而对他们的学业前途关怀备至的狗剩哥了。这人啊,一旦披上金钱的外衣,啊不,铠甲,马上就成了神(经病)。
“我信得过你,”沈彦东继续说,“所以我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要把我们这次会面说给以前那些认识的任何人听,做得到吗?”他的目光灼灼有神地看着梁建波,迫使对方不得不点头。
对不起苏姐,梁建波心里说,狗剩哥的淫威太盛,我不敢不答应!
目送侍者恭敬地把梁建波送出去,沈彦东没有起身,他的手不停地摆弄眼前的餐巾纸,下意识地把它叠成了一只纸鹤,然后捻着那只纸鹤微微苦笑,算了,问题始终是要面对的。
眼前是一座美式别墅,沈彦东下车了,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带着一种厌倦的神情打量它,然后快步走了进去。宽阔的门厅内蹲着一只很老的猫咪,听见动静,只是略略动了动耳朵,继续趴在地上进行自己的冥想。一个五十多岁做家务的阿姨从侧面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她先是一愣,然后扬声叫道,“沈先生回来了!”
沈彦东走进客厅,带着一脸疲倦环顾周围熟悉的场景,挑空吊顶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三层水晶灯,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逼匝感,除此之外,桌上的花瓶,墙上金色镶边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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