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声:“你还摆了张全家福啊,都好几年前的了。”
钱琛的视线随着她的落在相框上,那是宁宁十周岁生日,一家人去云南旅游的照片。他脸部的线条柔和起来:“等宁宁过两天回来,我们再去照一张。”
叶昕离开之后,钱琛拿过一份公文来看,却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索性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了呢?难道是她真的发现了什么?钱琛这么想着的时候,右眼突突地跳了起来。
结果他还是没能赶回去吃饭。何萧萧那儿出了点小状况,钱琛急匆匆地赶过去,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年轻女孩痴缠着不让他走,藕样的臂膀圈着他的脖颈哭诉:“也许我就是太想要一个你的孩子了……”钱琛一愣,到底没狠心将她推开。
回家时已是晚上了,叶昕习以为常地接过他的外套,问:“我去给你下碗面?”廊灯打在她栗色的发上,钱琛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剪头发了?”
她的心钝痛,淡淡回了句:“是啊,好看么?”
“嗯,还行吧。”他的目光像蜻蜓点水般掠过,正如越来越背离的心思。
锅里有炖好的小黄鱼,从腌菜坛子里取两棵雪菜。面是齐整的一团,良家妇女的发髻般纹丝不乱,就那样脉脉含情的隔着汤水遥望,仿若诱惑。汤上点缀着几丝碧绿的香菜,配一小碟有些甜口的咸菜肉丝。
叶昕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直到将雪菜黄鱼面放在托盘里,混乱的思绪才逐渐清晰起来。不就是忍吗,宁宁马上就要回来了。
☆、茶之两味
钱慧慧的贷款终于办下来了。100万,用来投资创业并不算多,可能让她那“铁石心肠”的哥哥答应并签下担保人的名字,也绝算不上少了。钱慧慧兴奋地抱紧了胸前的档案袋,再一次咽下想规劝的话。叶昕这个嫂子对她虽不薄,毕竟不是能给她担事儿的亲哥。临走还不忘嘱咐:“嗳,这事儿可别跟咱爸咱妈说啊。省得老太太不放心每天叨叨我。”
钱琛就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问:“你还有事吗?”钱慧慧摇摇头:“没事。怎么,你要请我吃饭?”结果被亲哥一记眼刀过来:“没事就快走,我这儿还忙着呢。”
钱慧慧不情愿地站起来。这时桌子上的手机有微信过来,钱琛却将手机翻扣过来。眼尖的钱慧慧心中有数,忍不住调侃了句:“将手机扣着放的人,可都是有秘密的哦。”
钱琛被她气得笑了,连名带姓地道:“我说钱慧慧,你是真闲的没事儿干呢。要不要中午跟咱爸咱妈一起吃个饭,念叨念叨你这100万都想干嘛呢?”
这下她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腾得一下就退到门边:“别呀,哥你不还有事忙了么。我走啊,我这!”
送走了亲妹这座瘟神,钱琛走过去将办公室门反锁,才拨通了何萧萧的电话:“刚找我有事?”
“没事儿,就问你晚上还过来吗?”
钱琛犹豫了一下:“今天不去了,晚上有个应酬,估计不会早。”何萧萧怎么能依,一径的撒娇痴缠。钱琛又好声好气儿地哄了她半天,才放下电话。
“叮咚”一声,叶昕收到条微信,是钱琛的:“今晚我回家吃饭。”短短的七个字,她看了很久,才回了个“好”字。桌角的猫薄荷散发出阵阵沁凉,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摸了摸那绿茸茸的叶子,抬眸往窗外看去。
楼前的几株樱花开得正好,一树的袅袅婷婷,带着种无力的娇慵伏在枝头,如云般轻盈柔软。晴朗的日头里,突然起了风,纷纷扬扬吹落一阵花雨。美好的事物就是这么的不长久,叶昕想起来以前大学宿舍的楼下,也有这么几株樱花。那时钱琛每天都会帮她打两壶开水,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楼,就站在樱花树下等她。有一天他来晚了,她就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到他来。钱琛就是那天向她表白的:“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除了我还有谁能要你。”叶昕生气了要走,他又拉住她:“开玩笑呢!只能是我要,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下下辈子……
“嗳,沏杯茶来!”钱琛的声音自虚掩的门后传来,打断叶昕的思绪。他一向如此,话语中无称谓,无主语,表意却准确,公文般精练。她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计,沏了茉莉花茶端进书房去。老家的亲戚自家经营着茶园,每年总捎来新茶让他们尝鲜。她爱白茶清醇,钱琛却和许多道地的北方人一样喜喝花茶,且要泡得浓酽酽,口感微苦才合他口味。也许这茶之两味,早就暗含禅机。
☆、翡翠烧麦
叶昕回到厨房,卷起袖子来做翡翠烧麦。做烧麦其实一点也不省心,面皮要擀得细细的,有薄薄的一圈荷叶边,用三只手指在头颈处一捏,收口处像朵花才好看。用青菜泥做馅心,加蜂蜜和蒸熟的火腿末提鲜,还有赋予灵魂密钥的一勺猪油。屉上要铺一层洗干净的松针,既不粘锅又有种清香。吃起来皮薄馅绿,宛若碧玉熔浆,糖油盈口的团满。
钱宁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每次烫到了嘴,边呼疼边不管不顾地甩开腮帮子吃。而只要孩子喜欢,再费事儿叶昕都不会怕麻烦,就如同她用尽了全部力气去维持住这个家一样,只要宁宁她喜欢。叶昕熬上小米粥,想了想,又拌了个清口的糖醋萝卜丝。
这时门铃响了,叶昕支煞着满是面粉的双手去开门,却被扑面而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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