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鸡丝凉面
和许多选择这项运动只为彰显地位的人不同,王睿一直非常喜欢打高尔夫。
清晨球场上人不多,天空中一轮初升的旭日射出万道金芒,草坪上刚刚洒过水,晶莹的露珠在草尖上颤抖着,衬得那绿色越发鲜活讨喜。
天气有些干热,但风是凉爽的。他身着白色的球服,两手自然握竿,屏息凝神瞄准球洞。眼角里瞥到了什么,然心随意动,已来不及转寰。球远远的打偏,他不由嘴角一沉。
“这是最新的数据。”来人目不斜视,恭敬地双手递上。王睿接过,打开来翻看着,头也不抬的说:“这是卫视和网络的数据,豆瓣评分怎么样?”
跟了他多年的吴助理早有准备:“今早还是7.4,但突然涌来大波水军,”他低头看看d:“现在已经降到6.1了。您看?”
王睿点点头,将资料随意放在旁边桌子上,重新握住了球杆。白色的小球在空形成一道线,打了个漂亮的吊高切球。
这才是他喜欢高尔夫的真正原因,它总能改变人的精神状态。王睿微笑着收杆,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一杯冰水,浅啜了口,才不慌不忙拨通陈一川手机:“喂,是我……对,我已经听说了。很正常,都在抢收视率,就这么块蛋糕,不够大家分的。嗯,我有个主意,你一定感兴趣。”
他挂断了电话。太阳渐渐升高,刺目的阳光里,那双细长的眼略略眯起,豹般的噬杀气息一闪而过。
陈一川按着地址找到叶昕家的时候,正赶上饭点。碧绿的青芥膏,和入酱油、水果醋、白糖,点半勺芝麻酱,调好了这一碗五味俱全的酱汁。白煮鸡胸晾凉后手撕成丝,铺在过水后筋道的面上。将极细的卷心菜丝、紫甘蓝丝、黄瓜丝、甜椒丝和几枚切半的黑橄榄丢上去,以酱汁浇灌。
一大碗芥末鸡丝凉面下去,跟没吃饱似的,竟还想再来一碗。饭后甜点是几只猪油豆沙的眉毛酥,真正好吃到要掉眉毛,甜中带咸,咸里蕴鲜。
手捧着清香的一盏新余杭白,他终于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叶女士,多谢您的款待。我今天来是这样的,节目组想邀请第一轮入围的几位选手,录制个大概十集的短片。请问您有兴趣吗?”
叶昕一愣:“可是,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啊。”
陈一川却拍了下大腿:“没事儿啊,没经验怕什么,你不是会做菜吗?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新鲜的、原始未凿的状态。哦,对了,”他审慎地看了看她:“能问一下,您和一起出镜的小男孩是什么关系吗?”
“你说昇昇吗?一个朋友的儿子,很可爱的。”
“哦,这样啊。如果,我是说如果,”陈一川咽了下唾沫:“如果短片邀请这位小朋友参加,你看你朋友会答应吗?”
叶昕看着他,白净的脸上一副困惑的神情,随即恍然大悟似的:“你是想见昇昇,怕苏曼不同意吗?”
“呃?”他大吃一惊,未料到自己的底牌被如此轻易地揭穿。
这时门铃响了,叶昕微笑着站起来:“能不能去不由我决定,你可以自己问问他们。”
☆、汉堡,心堡
昇昇见到父亲应该是高兴的,他往前迈了两步,然后停下来:“陈一川,你来啦。”
满面笑容的陈一川僵住,他张开的怀抱仿佛是个笑话,拥抱着自己的尴尬和懊悔。他恳求地看着苏曼,而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早转过头去,问叶昕:“哟,谈正事儿呐。要不我俩呆会儿再来?”
“谈——”
“谈完了。”极生硬的男声,陈一川说完才发现是自己截断叶昕的话。两大一小三张面孔转过来看着他,让他觉得每个毛孔都跟放到火上炙烤般煎熬。“叶女士,您考虑下我的提议。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陈一川急于落荒而逃,没注意道昇昇眼中一闪即逝的光。孩子刚打了俩小时篮球,低头大口地吃着没放芥末的台式甜酱鸡丝面。叶昕柔声问:“慢点吃,要不要来碗紫菜黄瓜汤?”看孩子点头,她对苏曼使个眼色出来。
小黄瓜顶花带刺,毛茸茸带着孩子样的懵懂。紫菜泡在清水里,渐渐舒展开曾经干涸的一颗心。苏曼站在抽油烟机前,点了支capri。极细的一只,在清滢动人的纤指间燃烧。
“苏曼……”
“嗯?”她眯起眼睛,冲着窗台上的杜鹃吐了口烟气,带一点慵懒和颓败。随即伸手扇了扇:“不好意思哈。”也不知在对花还是对谁。
苏曼从小是个乖乖女,在大学毕业前甚至没谈过恋爱。遇见陈一川她就栽进去了,爱情是这么的炽烈、美好,就像他令人喘不过气的热吻和送到单位令人艳羡的99朵红玫瑰一样。他们很快结婚,玫瑰花有了自己的小王子。然而婚姻就如童话,很快被他的四处留情和背叛打破。
离婚时两人还算守住了体面。两套位于市中心的旧房子他给了苏曼,贷款买的新房和车子则随自己“放飞自我”。协议里规定赡养费是他收入的20,每周末要陪昇昇至少两个小时。她甚至大度到提醒他,不提前过户的话,等到办妥了离婚手续他要多交数万的手续费。
昇昇开始并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从他有记忆起,早出晚归的爸爸就经常不在家,休息日和节假日各种加班。男孩子对父亲天然的崇拜依恋,让他每周期待着两个小时的亲子时光。而沉浸在新恋情里的陈一川并不耐烦带孩子去那些他向往的公园、滑冰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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