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练习开车的日子,白苹噗哧笑出声来,睨了他一眼。“我现在开车技术非常好,你应该要觉得骄傲。”
他挑眉。“喔?不会再愈开愈往人行道偏去吗?”
“不相信?喏,休息站要到了,让我带你展开一场全新的体验。”她指着高速公路旁的休息站路标,指示他将车开往外线道。
听着她久违的俏皮语气,严读情不自禁地将视线瞥了过去,她笑得灿烂,窗外冬阳洒落在她白皙泛红的苹果脸蛋上,漾开一层剔透光晕。
他深吸口气,逼自己收回视线,专注在驾驶上,直到将车停好后才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买杯热的飲料喝?”
白苹解开安全带,摇摇头。“我想赶快上路,你呢?”
“听你的。”严读能明白她急迫的心情,马上下车与她换位子,等他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就见她熟练地握着方向盘打档的模样,有别于记忆中的青涩慌措,让他产生了新奇与陌生的感受。“这好像是你考到驾照后我第一次坐你的车?”
她倒车打档再回转,将车子驶上车道,一边从记忆里搜寻,过了一会儿才道:“嗯,考到驾照后你根本也没空理我了。”
她考上驾照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为何愈来愈远,远到每次见面他不是对她冷嘲热讽,便是面无表情又惜字如金,那时她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每次遇到必须碰面的场合,她总是能躲就躲,尽量不让自己单独面对带刺的他。
思绪至此,白苹不禁喟叹,没再听见他回话,她也明白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严读,你补眠一下吧。”她心底明白,直至今日都还为公事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昨晚想必也没什么睡。
“我睡不着。”他调侃道。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白苹没好气的嗔他一眼。“拜托,你就睡吧,我的技术再怎么差,还是能够把你安全载到目的地的,不然这样好了,下了交流道我再叫你。”
严读沉默半晌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见他将座椅调整成半躺,确定他真的闭目养神后,她嘴角微翘,低喃道:“很好,你总算不再像以前一样了。要多爱自己一些,真不知道你到底都在逞强些什么……”
严读闭起的眼睫微微颤动,听着她熟悉的碎隐,记忆里的温暖被勾引出来,那些关于她的,也关于他的,以及他们的。
这句话让他忆及初次的动心似乎是在更早更早之前,在她十七岁平安夜前的某个节日……
车子平稳地往前行驶,本以为精神还算不错的严读在思绪沉入回忆后一点一滴失去意识,最终坠入无尽黑暗,沉沉睡去。
母亲节,是白苹最不愿意面对的煎熬曰子。
她不喜欢这个节日,尽管严薇待她像亲生女儿一般,但她始终觉得那只是假象,因为严薇失去了记忆,因为大家担心严薇再记起残酷的真相,所以她被父亲与周遭所有人强力说服,成为了严薇的大女儿。
的确,她多了一个家,有和蔼可亲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以及冰雪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妹妹,但是她心底最眷恋的仍是亲生母亲。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她哼着母亲最爱的小曲,漫步在严家宽广的庭院里,屋里不时传来众人谈笑的声音,但那热闹却勾不起她的兴趣,即使妹妹过去几年曾经试着陪着她与严家人热络欢庆,但终究敌不过她别扭的性子,只好不再勉强。
严家大宅的厨房外,有一处严家祖父母最喜爱的花园,那儿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花卉,还有她亲生母亲最喜欢的茉莉花。五月春季,正逢茉莉花抽枝长叶,白苹总习惯绕到此处,欣赏那翠绿的生命力,即使尚未氤氲清芳,却充满着回忆里的幽远香郁,让她清晰记起小时候她看到母亲将小白花插在发鬓边的恬静侧脸。
她弯身凝视着绿叶,轻快地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啦!”
往常她都会独自待在这里,直到白雪来找她为止,她看了看手表,觉得自己应该还有十分充裕的独处时间,正想往花园里头走去,厨房那里传来的吵杂声令她止住了步伐。
她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清脆,她想,也许是厨房阿姨不小心打破了碗盘,而且这样的小意外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欢乐喧譁,她正想转身离开,又听见一道熟悉且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嗓音,可是与之对话的另一方却显得相当激动,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一步步走向厨房门口,更清楚的听到里头的对话声——
“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几遍了,不准进厨房、不准学烘焙……”女声颤抖,夹杂着无法抑制的怒气,顿了下稍作喘息后,又再强烈指责道:“结果你刚刚要白雪端给我什么?你做的母亲节蛋糕!你不知道严强已经亲手做了蛋糕给大家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好险我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先端了进来,要是被发现了,我要怎么解释?!”
“多此一举?”男人的嗓音依旧低沉平稳。
见儿子完全不痛不痒,陈巧慧心一急,不由得把话说得更重,“儿子,你要知道当初妈妈是因为怀了你才有机会踏进严家大门,但也因为如此,我更对不起小姐,是她接纳我们母子俩,我们才能在严家占有一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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