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展现真实性,我特意留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玉明珠,只差没刻上某某某到此一游。
次日一大清早,君王率领满朝文武大臣,亲自迎接安流年出狱,好一番接风洗尘,直到日上三竿,安生才得以解脱回家。
老远望见了司墨,快步奔来,那叫一个心切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小墨。”
我抖了抖手背上的鸡皮疙瘩。
安流年留意到一身男子装扮的我,和司墨站在一起,眼神突的有些紧张,颇为礼数的行了个揖:“小墨,这位公子是谁,从未听你提起过。”
我瞅了瞅眼前的光景,安流年分明对司墨不一般,为何又说有了心上人,莫不是,要做那脚踩两只船的骨渣子。
心生一计,不等司墨介绍,我“哗”的开了折扇:“我与司墨君的关系,岂是外人能懂的。司墨君,我有些渴,许久不喝你泡的茶,甚是想念。”
我旧伤未愈,此行又折损了些元气,司墨到底人性未泯,对我十分的愧疚,忙前忙后。
“姥姥,你好坐,我这便去给你泡茶。”
安流年狐疑:“姥姥?”
我极为耐心的笑道:“我姓姥,司墨君唤我姥姥。”
这本是亿亿平淡的称呼,刻今,因着我的故意误导,加上司墨关切备至的行为,落在安流年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样亲昵,别样挠心。
我尤嫌不够,再添了把火:“司墨君,这茶很烫呢。”
司墨拿了扇小心翼翼的扇。
“我有些饿了,司墨君。”
安流年木桩似的杵在一旁,看司墨狗腿子似的为我跑来跑去。心碎的光景,只怕他自己从来不知。
亦如,他对司墨的心。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却不知道那叫喜欢。
我少不得要推波助澜。
是以,在人间多逗留了几日。
一天天的,当着安流年的面故意亲近司墨。
既然他不知,那我便激一激。最妙的方法莫过于制造危机感。譬如,吃饭时夹夹菜,配个关怀备至的眼神。
“司墨君,你要多吃点。”
出门时共用一把伞,时不时夸赞两句。
这委实难为我了,司墨这厮没什么地方好夸赞的。尤其,写的一手精妙的狗趴字还特爱到处显摆。这是我最不能忍的。
缺少不得要赞一赞:“哇哦,司墨君写的字好像一只小蚂蚁,很有生命力呢。”
安流年凑了过来,文质彬彬的细细鉴赏:“妙哉,妙哉,小墨的字风格迥异,跟那些老古板就是不一样,大可自立风派,风墨派如何。”
我看,疯魔派还差不多。
安书生年纪轻轻的就瞎了,爱情的力量我不得不叹服,他这说瞎话的功力都能封号了,马屁神。
连着好些时日的下猛药,扇大火。
安流年总算是按捺不住了。
那日,我和司墨从外头回来,刚进门便看见满身酒气的安流年,摇摇晃晃打着酒嗝,二话不说扯走了司墨。
火候成熟,收工。
我悠闲地喝着茶,不时便从房里传来动静,甚为激烈。我委实不想听墙根,无奈盛情难却,隔音不好。
安流年:“司墨,男子汉大丈夫,睡了别人就要负责。”
司墨:“你已有心上人,何须我负责。”
安流年:“小蠢厮,我的心上人是你啊,只不过那日,断袖来的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我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谁规定男人只能喜欢女人。”
“小墨,你一定也是在乎我的,不然怎会找下人打听我的喜好,小墨,你千万别让院子里的那个小白脸勾引了。”
一语尽了,免不了天雷勾地火。
院子里的小白脸,说的便是我了,看来,安流年对我敌意颇深呐。
好人难做,以后这类推波助澜的事须得好生斟酌斟酌。
我不入地狱。
谁爱入谁入。
第28章第28章
我回了七宵天。
没多久,栖风回来了。茂茂走在后面,肩上扛着五花大绑粽子似的还不忘反抗到底的无忧。
这光景,定是少不得废了一番折腾。
我细问了问才知,茂茂把无忧好一通吓唬,想让她认清局面,莫在做无畏的抵抗。无忧一看崇明圣帝都来了,亲爹这回是下了狠心,回去定然是没有好日子过。
熊孩子固有一劫,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死得悲壮。
熊孩子怕吓唬还能叫熊孩子么。
不过碰上茂茂这块得道的木疙瘩,也成了小狗熊。拿了捆仙绳,直接绑回来。
无忧也是惯会闹腾的。
我少不得安抚安抚:“你且乖乖的,待我和你小爷爷成完亲,你就是野到天边也不管了。”
这才让这熊孩子止了泪,安分下来。
茂茂朝我贼眉鼠眼:“姥姥,幸不辱命。”
我以为他说的是无忧。
抬眼间,柔和清风拂面,栖风走来,眉目含笑温温:“阿漾,我回来了。”
我很想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无奈旁边有两个溜圆了眼睛的大小灯泡。
侧身佯装平淡:“回来就回来了呗。”
哪知步伐不稳,虚晃了一把。
栖风扶住我腰,轻轻拢去我肩上的发丝:“茂茂说,你专门派他去监视我,刻今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阿漾可放心了。”
他这般近,这般喃语,分外像耳鬓厮磨,我推了推他,声如细蚊:“还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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